对于这种给脸不要脸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给他脸。
与其忍受他二人背着她来往,谋算如何害她性命,倒不如按死身份,将赵漫仪放在自己眼皮底下。
放着好人家的正头娘子不当,那这辈子,赵漫仪只能是妾,她的骏哥儿,永远只能是庶子。
而李彻,注定要身败名裂!
一切,才刚刚开始。
赵清仪垂下眼睫,抬袖遮面,将茶水饮尽。
楚元河短暂诧异后,便猜到这几个闹事的纨绔是赵清仪的手笔。
“原来你早有准备,倒是本王多此一举了。”
但赵清仪心里是承他这份情的,“郡王有心了,往后您若想来清韵茶楼,一应费用算在臣妇头上。”
赵清仪起身走到门边,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隔壁,她毫不费力地混入人群,佯装自己是刚出现,而楚元河也默契地待在房中,紧闭房门。
现在还不到他出场的时候,若叫人看见他与赵清仪在一起,定要惹人非议。
想想,还真是不爽啊。
楚元河烦躁地摩挲着虎口处的伤疤,一脸阴郁。
赵清仪出去后不久,随着俏月一声吆喝,围观的百姓纷纷给她让路,投向她的目光有看热闹的,亦有怜悯惋惜的。
放着天仙儿似的妻子不要,反而跑外头与寡妇私会,这李彻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赵清仪没什么阻碍,假装从楼梯上来,三两步就到了雅间门前,看清屋中衣衫发丝凌乱的两人,她瞳眸狠狠一颤,难以置信,泪水说来便来。
“你们……”
她指着李彻,又指向赵漫仪,悲痛之下,声音颤抖,“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围观众人又一次哗然,都觉赵清仪这位正妻可怜,纷纷附和着谴责屋里的两人。
李彻万万想不到东窗事发如此之快,连滚带爬到了赵清仪面前,就差给她跪下了,“清仪,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与三妹妹清清白白,这是有人要陷害我们!”
“清白?”
赵清仪怒极反笑,“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敢说你们清白?”说着扬手一巴掌打在李彻脸上。
她想扇他想很久了,今日总算能借题发挥,多少打得走心了,手掌火辣辣的疼,更别提李彻脸上的巴掌印有多红。
俏月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条戒尺,送到赵清仪手心里,赵清仪用力握紧,朝着李彻的胳膊后背狠狠打去、
李彻自知理亏,加上今日这么多人撞破了他与赵漫仪的私情,若此时反抗,明日递到御案上的折子,还不知要怎么骂他。
赵清仪无声翘起嘴角,又迅速做出悲怆之态,狠狠打了李彻几下,一边打,一边控诉这些年为他受的委屈,其中包括了罗氏与李素素的苛待,也包括了李家人要她替小姑出三万两嫁妆的事。
此前不过是流言蜚语,赵清仪从未站出来承认过,直至今日这番哭诉,彻底坐实了李家人的卑鄙无耻。
娇生惯养的高门贵女,下嫁三年,尽心尽力,不仅要拿嫁妆补贴家用,还要负责小姑子高达三万两的嫁妆!
这一家人不知感恩,做丈夫的还与妻妹通奸!
在场众人代入一下,都气到头皮生疼了,再看赵清仪的戒尺一下一下,重重抽打在李彻身上,没人觉得她狠毒泼辣,只觉打得好,打得解气!
几个纨绔闻言更是恼怒,朝李彻身上接连啐了几口唾沫。
罗氏听着围观众人一边倒的维护赵清仪,赶紧冲过去把李彻护在身后,再“哎哟”一声哭嚎,径直冲赵清仪跪了下去。
“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婆母的错!”
罗氏哭得涕泪交加,对着自己的脸狠刮了几个耳光,“您是赵家的大小姐,是金枝玉叶,嫁到李家,就该像樽佛菩萨一样供起来,都怪我们这穷苦人家不识礼数,委屈你这么多年……都是我的错……”
罗氏又是拜天又是磕头,一副真真忏悔的模样,话里话外却是说赵清仪仗着身份骄纵跋扈,半点不提自己做的缺德事。
自古以来,百善孝为先,光是罗氏这一跪,就足以让赵清仪翻不了身。
这老虔婆真是一肚子坏水!
俏月与檀月挡在赵清仪身前,主仆三人连忙后退,气到脸都白了。
千钧一发之际,楚元河终于出现。
罗氏还在磕头跪拜,口中嚎啕不止,再一抬头,原先站在自己面前的赵清仪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个衣着华贵,气度雍容的俊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