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拔出,飞身将她踢向恍若漩涡的黑色窟窿处!
“母亲——”白落葵见状,来不及和方凌霄纠缠,飞身而去想要抓住白芷!
然而两人指尖相触时,距离窟窿只有几步之遥,白芷扬起的衣裙被从窟窿探出的利爪死死抓住。
白芷眼中厉色闪过,在和女儿双手紧握的瞬间,用力将她往身后一拽!
白落葵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身体瞬间被无数鬼爪淹没。
白芷借机脱身,头也未回,朝着白宗主方向飞去。
这这一出母女相残的画面让司辰欢冷笑出声,“不愧是药宗,一脉相承的狡诈自私,都来看看你们所谓的白宗主,是个什么样的卑鄙小人!”
他抛出一颗影石,淡蓝色的巨大水幕唰地在半空中浮现,白陵游的脸赫然出现其中。
他身前还站着一个年轻人,眼覆白纱,面貌陌生,但对方身上的衣服无比熟悉,黑衣白带,肩侧以金线绣着圆形的“玄”字。
是一位玄阴门弟子!
水幕中的白宗主对这年轻人格外客气,甚至到了讨好的地步,他弯着腰道:“大人,已按照您的吩咐布置好了大阵,随时可以开启鬼蜮,早日得成大道。”
“哦?”年轻人的嗓音低沉华丽,有股懒散意味,“你倒是舍得,连门下弟子都制成了行尸。”
白宗主:“大人说笑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用他们来喂饱仙藤,我是一万个乐意的。”
年轻人:“既然如此,等我夺舍云唳拿到玄阴令,便开始大阵吧,这一次,我看还有谁能阻止大业。”
白宗主腰弯得更低:“那是,云琅不识好歹,玄阴门自取灭亡,只希望鬼仙大人飞升之后,不要忘了我等才是。”
年轻人:“有母藤在,等你炼化了所有人的金丹,还怕飞升不了吗?”
……
水幕消散,司辰欢将影石收好。
一时之间,荒野陷入诡异的死寂中。
直到一道鼓掌声响起,熟悉的声音道:“有趣,没想到我打了魂印的一只小蚂蚁,竟还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偷录影石。”
司辰欢死死盯着来人,无比熟悉的脸此刻却变得面目可憎,他几乎是一字一句道:“你夺舍了云栖鹤!”
“云栖鹤”,更准确的说是鬼仙白雪庭,哂笑一声,“他体内确实有玄阴令,本座夺舍了他,也是他的福气。”
司辰欢忍无可忍,提剑而上,然而还没有靠近,一股强悍阴邪的鬼气兜头将他淹没!
“砰”一声,司辰欢身形似流星划破长空,狠狠砸在地上,掀起一阵飞灰。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惊惶不定地看着凌空而立的“云栖鹤”。
这位曾经全修真界都鄙夷过的“废物”之人,此时周身缭绕着黑沉鬼气,清冷出尘的脸变得邪肆阴森,就如鬼蜮结界上那最后总也合不上的深黑窟窿,望之令人心颤。
没有人看清楚他是如何动手的,但仅仅只是一招,便能轰飞化神期的修士,这般恐怖的力量……
司辰欢没有说谎,此人当真是二十多年前本该死去的鬼仙!
恐慌情绪蔓延,存活的修士面露绝望。
不仅是鬼蜮中逃出的行尸,他们身边三分之二的同伴也都变作了双目幽绿的行尸,而且更加凶悍,他们要拿什么跟这位鬼仙斗!
一派萎靡时,一声清锐剑啸直上九霄。
寒冽剑身光华流转,映出月怀霁坚毅双眼,他单手持剑,掀起恐怖灵流,直直劈砍向……药宗宗主白陵游的方向!
在其他人被鬼仙吸引注意时,白陵游一言不发,抓紧时间炼化太一鼎中已经挤满的可怖血藤,锃亮的鼎身倒映出他贪婪的脸。
这惊天一剑打断了白陵游的炼化,站在他身后的白芷,下意识为父亲挡了一招。
然而她被激荡剑气狠狠掀飞,直直砸向行尸堆中。
躲闪不及的她被亲手炼制的行尸狠狠咬下一块脸颊肉。
白芷惨叫一声,凭借残存灵力艰难杀了周围行尸,她力竭般单膝跪在地,一手捂着鲜血淋漓的侧脸呻吟。
一角青衣此时映入了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