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是这样说的。”
梁安琪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环顾四下,整个人还是有点发抖。
张队瞥了一眼资料,确定般问了一遍:“所以说,陈喣给你家一笔钱作为补偿,让你家把火宅这件事给按下?”
梁安琪低着头,在桌下不止搅动:“嗯,那笔钱我亲眼看见,后来我家拿了那笔钱租了新房子,家里的小卖部也进了一大批货。”
问询的资料推到她面前,张队皱眉。
“安琪,你确定?签了字的话,所说的话都具有法律效应,要为此负责。”
女孩沉默,张队又问了一遍
“梁安琪,你是否确定?”
梁安琪有些气急败坏,“腾”起身。
“我确定!我确定!”她大声叫嚣着,整个人精神恍惚般冲出警局。
张队眼看着逃离的梁安琪,拿着口供嘀咕:“这孩子脑阔憨了?”
小镇上都是几十年街坊老邻居,看着长大的,梁安琪这孩子突然大晚上来警局报案,原本张队是打断打电话给梁大,奈何警局来了新领导急于做出点成绩。
口供一录,传唤证一批。
晚上急吼吼将陈喣带回来。
这次摩拳擦掌的是罗嘉兴,他将人带入问询室才将兴奋压下大半,昨晚陈喣露出那几句话够他挖了,也庆幸自己聪明。
罗嘉兴翻开档案袋和文件:“陈喣,关于老旧房屋疑似纵火案,有几个新事实你需要解释。”
罗嘉兴递过第一份文件:“证人证词显示,你于火宅后给过梁家一笔钱作为纵火案的封口费。”
又从口袋拿出证物袋:“火宅现场的雪茄瓶,检验出你陈喣的指纹。”
罗嘉兴单手撑起,俯身逼问:“所以,还有昨晚你的话,陈喣,你逃不掉了。”
他依旧平静看着这个小警察,身体后倾靠着背椅:“听不懂你说什么,罗警官。”
“昨天晚上。”陈喣开口,好似回想了下。
眸底微亮,脸色却苍白:“昨天,罗警官不是送我出警局吗?我们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吗……”
罗嘉兴不自觉手心发凉,昨天晚上的话,他根本不可能说出口,他被激怒打了陈喣一拳,如果被发现,一定会被迁出这个案子。
狡猾、聪明、凉薄,盯着眼前这个人。
罗嘉兴实在不甘。
……
不甘心,梁安琪的不甘心和慌乱让她接连请了两节课的假,躺在床上,看着好不容易拥有的独立房间,她害怕被收回去。
“咳咳咳!”爷爷的旱烟味道从缝隙飘进来,梁安琪才回过神。
“老爹,你少抽点咯”梁大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去守摊子,顺便劝两句。
梁老头敲敲桌子:“你们一个二个,没出息,哪个能让我省心,我看还不如姜家勒雁娃儿,时不时还晓得来看哈我和你老妈,就这家头没人,我和你妈烧死都不晓得!”
梁大被骂惯了,一想起家里火灾的事,心虚没反驳,老实巴交的说:“雁娃儿是个好勒,有时候喊她不要给钱嘛,硬是偷偷塞,平时也亏她来看哈妈。”
又叹口气:“要是安琪也懂事点就好。”
梁老头撇撇胡子,瞪眼:“你家梁安琪不闯祸就好。”咳嗽着又敲了敲桌子。
爷爷敲桌子声音“咚咚咚”传到耳朵里,梁安琪蜷缩着将自己包裹,从枕头底下拿住一张蹂躏的照片,颤抖着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