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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嘻嘻哈哈的，完全不掩饰自个儿的恶趣味。

隆科多都觉得拿自个儿妹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隆科多忍不住点了点佟心玥的额头：“玥儿，你这脑瓜子挺聪明的啊，谁说你不开窍，哥哥我都是跟人着急的。可你这话说的，怎么又跟个小孩子似的？你听听你说的什么。皇上要是听见了，这心里又得生闷气了，你就是仗着皇上宠你，舍不得说你的不是。就在这儿胡乱编排。”

被点额头倒是一点儿都不疼的，但佟心玥还是伸手捂住了自个儿的额头，不让隆科多逗她了。

佟心玥笑得有点心虚：“随便说说嘛。哥哥最好了，你不告诉皇上，皇上怎么会知道呢？”

所以就是说，赫舍里和钮祜禄家的两个适龄的姑娘，是不会入宫了。

不过，这也不代表旁人不会入宫。

内务府选秀还在进行中，一定会有一批人进宫的。只不过这些人里头没有出身特别高的，大约也就不会在进宫后有特别高的位分了。

有些事儿，似乎在悄然之中改变了轨迹。

佟心玥转头，就瞧见了她额娘望过来的目光，佟心玥立马捂住自个儿的嘴巴：“额娘，我保证以后不乱说话了。”

赫舍里氏垂眸，微微笑了笑，才说：“你啊，还是年纪小，大约也不知道情究竟是什么。”

佟心玥做了个鬼脸，心说，我还不大想知道呢。

不知道的时候还好，知道的时候情丝入心，那可就是身不由己了。

佟心玥往苏州走一趟，那是奉太皇太后的懿旨，又有常宁一起去，可谓是声势浩大。

但是太皇太后有话，不许人铺张浪费，更不许有人攀扯佟家三姑娘和五王爷，所以等到出门的时候，才能得一片清净，不用瞧见人山人海的送别。

五爷如今是五王爷了。

常宁还未正式封王，仪式典礼一概未有，但宫外的王府已经在修葺扩建之中，常宁封王爵是一定的，只是封号未定，一切都等回来之后再行商定妥当。

因此外头，早就称作五王爷了。

佟心玥一行数百人出行，再加上杜陵王府的郡王爷郡王妃还有敏惠格格，那也真是浩浩荡荡了。

幸而是有人先走后走的区别，也不至于数百人众目睽睽之下，叫人看见这么大的显眼的阵仗。

他们不能过分惊扰地方，都是跟前的人置办，全部跟随五王爷入住行止，不会过分搅扰民声。

还以为就这么自由自在的走了，却闻京郊送别亭有人等着。

佟心玥倒是没和常宁在一起，两个人分了两辆马车。

一大早的出门，佟心玥这会儿正犯困了，靠在四两身上昏昏欲睡，一切外头的应酬自然有常宁应付，她不用太管什么的。

可没想到，有人送别，指名要见她。

佟心玥早前恨不得将头发都拆了补觉，却是四两拦住了她，现在扶了扶自个儿的头发，还有点迷糊的睡眼惺忪。

“见我？”佟心玥疑惑道，“不是见五王爷么？”

隆科多在外头敲了敲车窗，说：“就是见你。收拾好了就来见一见。临行前，阿玛和大哥二哥都忙，没见着你的面，今儿个不忙了，自然是要抽空来送你的。你自个儿的亲阿玛亲哥哥，不见你见谁去？”

“五爷那儿都知道的。让你只管放心去见。车马慢行，不会耽误什么的。”

佟心玥哦了一声，那当然是很应该见一见的。

四两和枝音姑姑听见这话，连忙给佟心玥整衣襟抿头发，让三姑娘好好的去见自个儿的父兄。

天气早就转凉了，哪怕是个艳阳天，这出来还是有些冷的。

佟心玥围着自个儿的兔毛披风，在挂着纱帐的送别亭里见到了阔别多日的父兄。

叶克书德克新还好，尚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倒是佟国维，眼睛都红了，忍不住开始抹眼泪。

佟心玥本来还有点伤感的，看见这一幕，情不自禁带了一点笑意，走过去从佟国维衣袖里摸出帕子来给她阿玛擦眼泪。

“人家都说了，佟大人最是骁勇刚正，说阿玛比伯父还要缜密多思，那英明的形象听的玥儿都觉得很是神往，玥儿总想，阿玛就是最好最棒的。怎么到了女儿跟前，阿玛就这样了？”

佟心玥说，“阿玛自个儿可不能破坏阿玛在女儿心目中的形象哦。”

佟国维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吸了吸鼻子，说：“这不是在宫里，也不是在皇上跟前。你是阿玛最最贴心的小姑娘，头一次离开阿玛出远门，阿玛能不担心么？阿玛能不牵挂么？想当初，你还这么小，阿玛就抱着你——”

“停。打住。”

隆科多过来，叹气道，“阿玛，时间不多，您别追忆往昔了。这又不是不回来了，就是小半年的光阴，转头玥儿就回来了。别弄得跟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