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放了心,千万感谢。
一旁,陆挚无言片刻,他不久前才给云芹打一根金珠簪子,如今,郡主却给她送了一樽金甘蔗。
这郡主相当无理取闹。
不过……他看云芹两眼放光,又好笑,是他想多了,她们有自己和好的办法。
果然这日之后,云芹和宝珍顺理成章见了面,宝珍有些埋怨:“我不送你金子,你就不理我。”
云芹回:“真金不换。”
四个字就叫宝珍舒坦了。
自然,云芹和她说开后,把那小臂粗的金子送回她,它价值超千两银子,家里真收了,陆挚就要成御史台常客。
不久后,宝珍又送来一个长宽半寸的金蔗。
金子虽小,雕刻得栩栩如生,枝叶舒展,纹路细致。
云芹想起从前在长林村时,邓家送了邓巧君女儿何金燕的小金燕。
宝珍有心,送它是希望小甘蔗快乐平安长大。
这回云芹没再推拒,替小甘蔗收下。
她用红绳穿起它,挂在小甘蔗小手腕上,藕节般白嫩的小手,多了一点金色。
小甘蔗摸它,叽里咕噜:“金纸,金纸。”
云芹纠正:“金子。”
小甘蔗:“京纸。”
云芹说:“那就京纸吧。”
陆挚笑看她们玩小金子,又摸摸空荡荡的袖袋——他得多打金簪子,别给比下去了。
……
这一年后,骆清月进京了。
阳河县里他已经待不下去,最终在陆挚的建议下,他决定来盛京谋生。
关于他判罚,在去年已定好,死罪可免,但是要刑三十杖。
不过,因段方絮、杜谦、陆挚等官员坚持反对,最后,大理寺钦定,只要他不再犯,便可免于刑罚。
至此,阳河县案牵连的大小案件,也算结束。
遗憾的是,骆清月成了罪人之身,因前朝和本朝没有先例,他无法再参加科举。
得知他上京,云芹和陆挚早早到渡口接他。
从阳河县到盛京水运普遍开通,上京并非那么艰苦的事。
他们两人吹了会儿江风,一艘阳河造大船靠岸,人声鼎沸里,一个少年背着一个小包袱,从船上跳下来。
骆清月高了,也瘦了许多。
不过,他眼底并没有灰心。
他小跑过来,激动地看着陆挚和云芹,就要跪着行礼:“老师,师母。”
陆挚扶他,发觉他手上的尾指扭曲,应是断过,没有养好。
这孩子过了一段很曲折的时光。
云芹道:“回去吧。”
清水巷第二进院子,也就是有陆挚外书房的院子,还有好几个厢房,本来是给家里男丁住的。
陆宅人口少,它们都空着,李佩姑收拾出来一个,给骆清月住。
骆清月见了长辈何玉娘,何玉娘宽慰他,说:“往后日子会更好。”
骆清月:“是。”
至于他要做些什么,陆挚还在替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