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宗远:“你改不改?”
何佩赟求救无门,撕心裂肺地喊:“改,改!”
云芹认出那荆条,同陆挚道:“你看,派上用场了。”
陆挚不厚道地笑了一下。
放在他私塾那些荆条,他还没用过呢。
何桂娥怕荆条尾扫到自己,往后躲,差点跌了一下,云芹扶了下她。
她抬头叫云芹:“婶娘。”
且说何桂娥起先看何佩赟被打,心里爽快,可是看久了,她又有些提不起劲。
明明是盼了很久的画面,为何她没有想象的开心?她不会就是这般懦弱吧。
她心下动摇,正好见云芹在笑,她更是不理解自己,小声朝云芹说:“婶娘,我觉得他有点可怜。”
何佩赟哭得大声,盖住了何桂娥的声音,不过,云芹从只言片语里,看出她的挣扎。
云芹了然,说:“因为你善良啊。”
不忍心,是人之常情,好人常是这样折磨自己。
何桂娥:“可是,你笑得好开心。”
云芹面不红,心不跳,道:“因为我高兴,高兴他日后能改,”她抬起眉头,自夸,“我也善良。”
何桂娥愣了愣,终于也笑了。
陆挚看她三言两语,就又哄了个小孩,先是笑了下。
不对,他又想起上回,她以为自己醉了,对自己说话的样子,好似也差不多。
他无端地想,她好像,也把他当小孩哄了。
作者有话说:云芹:你发现了啊[好的]
陆挚:……
第29章三次。
且说何佩赟哭爹喊娘的,那动静,不用邓大宣扬,全家老小、左邻右舍都知道了。
何老太只做不知情,由着何宗远把人好好训了一顿,一时,何家上下透着轻松快乐的氛围,何佩赟除外。
待得七日后,家里更是大喜:院试放榜,何宗远果然榜上有名,考上了秀才。
只要不去和陆挚比,何宗远着实是何家最好的苗子。
何老太欢喜,请来亲戚朋友,很是热闹了一番。
这日,韩银珠娘家人来道喜,韩保正和韩银珠的爹娘携礼来了,韩保正进门就作揖,唤何宗远秀才老爷。
何宗远忙也作揖:“丈人叔,我可受用不得。”
何大舅、大舅妈满脸红光,也说:“你快别拜,宗远可吓着了!”
韩银珠一身银红短袄,挽了个好看的发髻,插着两支银包金莲花簪,对着爹娘、叔叔,喜笑颜开。
一旁,何佩赟束着手,喊人:“祖父、祖母、祖叔安好。”
韩家几人原来没留意,听他叫人,甚是诧异,这小祖宗从前一见他们,要么扯胡子,要么要钱,不曾这么乖过。
何宗远冷笑,解释:“前头我看他实在不像话,打了一顿,才像样了点。”
韩银珠面色尴尬。
韩父韩母:“孩子还小嘛。”
众人又说了几句,男人在前头喝茶,韩银珠和韩母去了房中,说些体己话。
才关上门,韩母就忙问:“怎么叫宗远打了佩哥儿?”
韩银珠止不住委屈,道:“就为书院的事!”几句说了她眼中的前因后果,又说,“现在佩哥儿捋起裤腿,还有荆条印子!”
韩母叹口气,宽慰几句:“他总读书,哪知道带孩子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