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月抬起头,有些迟疑的问:“你说…赤峡山?”
苏喜嗯了一声又道:“唉,也不知那些受到欺辱的女子能不能被解救出来,不过就算解救出来了,这一辈子也毁了。”
不对,宋舒月立刻发现不对劲,她不是早就把赤峡山上那个家伙人头砍了吗?赏金都领了,现在告诉她人没死?
那她杀的人是谁?
“走,去看看。”
宋舒月一个健步起来,很快就冲到了屋外,苏喜见状急忙跟上,这姐儿也真是奇怪,刚才还说没兴趣呢,这会儿跑的比谁都快。
宋府在京都城中心,那押送犯人的牢车正好因为游街路过宋府门口,宋舒月便找了个偏门将门漏开一条小缝。
她刚准备好,那游车恰好到达。
她望着笼中犯人的脸,一股阴冷森寒的恐惧从脚底自下而上升腾开来。
这绝不是她曾经杀的那个。
她问苏喜:“会不会从前有另外一个强盗被人杀了,而这是占山为王的新主??”
苏喜摆摆手:“哪里可能哟,这强盗在赤峡山很多年了,一直没抓到,这是最近那边闹得很了,才派了兵。”
玄羽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
她想不明白,为何三年的时间过去,她从别人的视角里看这个世界,却是与她从前认识的,不一样。
她唯一可确定的是,当年她杀的人,的确领到了赏金,假如她杀错了…
她不可能杀错。
破晓给的消息,如何能错?
可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玄羽又习惯性的去咬指甲,苏喜急忙拉住她的手。
这一幕刚好被路过的宋夫人和常嬷嬷瞧见。
宋夫人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她走过去,将宋舒月的手放到手心。
青葱一样的手指细致白嫩,凤仙花染过的十指上长出一节青白的指甲,只不过食指红红的,是刚才吮咬的缘故。
“什么时候养成了咬指甲的习惯,你以前最爱护指甲,断了折了都要哭鼻子。”
宋夫人抬起手将宋舒月额头上的碎发整理好:“莫要再咬了,仔细咬坏了。”
宋舒月点了点头,躬身行了个礼:“女儿知道了。”
宋夫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伤感,她一边事无巨细的心疼自己的女儿,一边又尽量的保持距离。
比如,她关心宋舒月的一切,却能容忍她夜半出门。
就像她很爱自己的女儿,但是又好像不爱,爱与不爱好像可以随时转换,全看当下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