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担不起这份责任,如果有什么问题,还是第一时间叫救护车。”
温眠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到那扇紧闭的灰色铁门前。
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冰冷而压抑。
她抬手,没有用力拍打,而是用指节轻轻地叩了两下。
“谢凛,”她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去,放得很平稳,却带着一种镇定的力量,“是我,温眠。”
门内本来能隐隐听到的窸窣响动,骤然停止了。
然后,她拿起钥匙将门打开。
金属锁舌转动,发出极其轻微的“咔哒”一声轻响。
禁闭的门扉开了一条狭窄黑暗的缝隙。
没有任何犹豫,她只身一人,侧身迅速闪了进去,并反手“砰”地一声将门牢牢关上。
外面所有或担忧或探究的视线,被重新隔绝。
——
门内是一个狭窄的储物间,没有窗户,只有一盏蒙着灰尘的节能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
谢凛蜷在角落一堆闲置的纸箱和清洁工具后面,缩成一团。
他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原本打理过的银灰色头发汗湿地贴在额角和脸颊,狼狈不堪。
更让温眠心神难宁的是,在昏暗的光线下,她清楚地看到他那双总是藏着戒备的眼睛,瞳孔正不自然地收缩。
里面隐隐泛起非人的、锐利的金色光泽。
他紧握成拳的手抵在额头上,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格外分明。
变得长而尖利的指甲深深掐进了自己的手臂皮肤,留下一道道骇人的红痕。
听到动静,他瞬间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全然的警惕。
还有一丝残存的、濒临崩溃的恐惧。
他眯了眯眼,像在艰难辨认着来者的身份。
明明连自己都没有清醒的意识,但当看到是她的时候,身体比心理先一步放松下来。
头顶若隐若现的兽耳稳固下来,不再因为试图隐藏而挣扎。
身后带着黑色斑点的银灰色尾巴在地上一拍一拍,暴躁的频率渐渐趋于规律。
温眠的心被狠狠揪住,但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害怕或退缩。
她蹲下身,与他保持了一个不会让他感到威胁、却又足够接近的距离。
没有贸然触碰,声音轻缓,像是一阵温和的风,试图抚平暴烈的刺激。
“看着我,谢凛。”
她的话语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足以稳定人心:“现在,只听我的声音。没关系,我在这里。”
“深呼吸,试着跟我吸气,慢慢来,吸——”
她率先做了一个深深的、缓慢的吸气动作,引导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