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霁脸色骤变,只一瞬间的功夫,烟波已被一条锁妖绳捆绑在地。
烟波愕然,不是姐姐,波波说的话,怎么挨捆的又是她?
还未等她发问,飞霁已经开口,一双妙目死死盯着烟波不放:“你们果然知道。只等将我哄走就颠倒黑白,向上神告状是不是?”
郁姝将拼命挣扎的波波丢到飞霁脚下,盯着这浑身乱颤的小果子精,飞霁指向烟波:“这些话都是她教你的对么。”
波波拼命摇头,只胡乱掉下泪来,见她可怜兮兮的形容,真如这狐狸精一般无二,飞霁不由得心生厌恶,呵斥了她两句。
波波的小脑瓜里只有一根筋,轴的谁也拉不回,见飞霁非但不认错,反而要逼她说谎,更加不服,惊天动地的蹬腿大哭起来。
飞霁从来没听过和雷声似响亮的哭嚎,不由得也吓得倒退二步,扬手就要把波波噤了声。
烟波见不好,情急之下抢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飞霁没想到她竟狂妄至此地步。
柳烟波一改方才的温顺,学着方才飞霁看她的眼神,毫不掩饰的从上到下用眼皮将飞霁扫视一遍,懒洋洋道:“怪我愚笨,不晓得仙子不爱受我的体贴。只是仙子如此待我,恐怕不太妥当吧?”
郁姝喝道:“你要作怪,公主替上神管教你,哪里不妥?”
烟波还要挣扎,却觉身上的绳索越缠越紧,渐渐渗出血来。
飞霁被烟波一激,一门心思全放到了她身上,笑道:“终于露出真面孔了,比刚才假惺惺的样子看着舒服多了。少挣扎些吧,这锁妖绳越动缠的就越紧,疼的可是你自己。”
她缓缓俯就下身,声音一如既往的娇柔,一字一句的说:“管好你的嘴,我就将绳子解开,怎么样?”
烟波用余光悄悄瞥了眼一旁的波波,她恐怕从有灵识起还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此时被吓的呆若木鸡,看着已经彻底懵了。
她冲她眨了眨眼,波波还算没有傻过头。
见飞霁郁姝都被烟波吸引走了注意,一溜烟跑走了。
烟波心中长叹一口气,给波波当了回冤大头,这必须值得波波汇报时给她猛加同情分吧!
飞霁见她丝毫不为所动,甚至笑意愈来愈浓,心中有些不安:“看来,你是不愿意了?”
“偌大的白民国,就没有一个人告诉过公主,你这些伎俩土的掉渣吗?”
飞霁被她一激,嚯的站起身来,她是失心疯了,才会想着和这野狐狸讲和。
她沉下脸:
“放肆。你不会以为,我没有法子治你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莫说一罐、十罐香雪酒都有人自动奉上我面前,我何须来偷?非但九重天无人会信,纵使你说到上神面前,到时也只会落得个搬弄是非的名声。”
烟波眉眼弯弯,粲然一笑:“那仙童就是明晃晃的证人,倘若你真不惧我乱说,就不会反复阻拦。我在这里也没什么名声,可仙子身份尊贵,才更要讲究体面,王女偷小仙童的酒传出去,是我没脸还是你更没脸?”
她煞有其事的抬头做顿悟状:“也对,这就是仙子的一贯做派嘛,偷个酒都不敢偷个大的,只敢欺负一个小仙童,毕竟他人微言轻,说话也不算数。”
飞霁居高临下的俯视她,樱唇勾出一个极好看的笑容:
“知道就好。哪怕我真认下了,谁又能同我计较?”
她还想再说,就见柳烟波已麻溜的在地上滚了起来,她丝毫不顾与绳子摩擦的刺痛,从这头滚到那头,从那头滚到这头,地下身上的血迹越流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