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脚步一顿,斜着眼看钟鸣:“他杀?”
见南梦停下,钟鸣手扶着膝盖深吸几口气,抬起头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是这样的南小姐,我也是个玄学爱好者,不!严格来说是从业者,你看看,有名号的,我法号叫三通!”
南梦看着钟鸣从道袍里翻出一个蓝色的小册子,打开递到她眼前,小册子左边有张钟鸣的一寸照片,右边写着名字、出生年月等基础信息,下方有个钢印红戳的章。
看来还真是个从业者。
钟鸣把道士证收起来,笑眯眯地继续说:“听说南小姐也是玄学爱好者,所以想和你交流一下,看看有没有这种可能?”
南梦环着手臂,反问道:“你凭什么觉得这起案件是他杀?”
钟鸣环视一圈四周,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南小姐,我知道你是玄学爱好者,我也是,你身上应该有那女人的物件吧?慈善活动的时候我用点香做法,发现那女人身体内有两个灵魂,而且两个灵魂在相互干扰,所以我猜测,要么是她体内的邪祟还没走,要么就是她是被他杀的,那个凶手也死了,残存的灵魂不知道为什么留在了她身边。”
南梦想起刚才发现的西姆手环上不知道何时沾染上的香灰,原来是和这人有关。
她对钟鸣的话半信半疑,也不想过多暴露自己,于是随口敷衍道:“哦,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钟鸣急忙问道:“那你们祭祀的时候没看到什么场景吗?比如说那女人之前见过谁?有没有和你们说什么?还有她生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南梦朝着四周张望了一圈,西姆的幻影没有再出现,她也没看见有蜘蛛网纹身的男人。
就算之后她一间一间水屋探查也需要不少时间,看钟鸣似乎真的懂些这方面的东西,南梦想了想,朝着他招招手,示意两人找个地方聊。
钟鸣见有门,立马屁颠屁颠地带着南梦去方东专属的vip餐厅包间,本想着把方东也叫来,但一想到他身边的那些冷面阎王,于是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餐厅经理知道钟鸣是方东的朋友,给两人迎进包厢后上了些茶水点心,走时还贴心地把门关上了,此时整个餐厅都没人,包厢里隔音极佳,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听见他们说什么。
南梦抿了口茶,看着钟鸣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想着从哪里开始讲起。
她把茶杯放下,缓缓开口:“钟道长,你有没有听说过谵妄现象?”
钟鸣摇摇头,南梦从马来著名的学校集体谵妄事件讲起,她也是从岛上逃出来后多方查资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之前会看见幻觉,会无意识拜月,以及在岛上的其他海女为什么会有自残自杀的现象,原来这种集体出现幻觉的现象统称为“谵妄”。
钟鸣听完若有所思:“这就像以前的民间集体中邪一样,按照老话讲,就是有邪祟在作祟,一般来说这邪祟是某种成精的动物或者死后心里依旧有怨气的鬼,因为心有不甘,所以诱使动物和人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南梦点点头:“从玄学的角度来说是这样解释的,但对于西姆来说,还是有些区别的。”
她们的谵妄是有条件的,必须是在月圆夜,首先是会向着月亮无意识地拜月,其次会出现幻觉,幻觉有时是之前死去的亲人或者朋友突然在眼前出现,有时是陌生人,但南梦判断,她们看见的确实都是已死去的人,且这些人离她们越近出现的概率越高。
而且这些死去人的意识和情感会无端和她们连接上,导致她能对这些人的不甘以及绝望感同身受。
所以每一次谵妄对她来说都十分痛苦。
钟鸣听得十分认真,等南梦说完后,发出疑问:“咦?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这位西姆小姐每一次的谵妄都不一样啊?就没什么共同点吗?”
南梦回想着之前的三次谵妄,确实每一次看见的人和听见的声音都不一样,那些人往往都是死后的样子,形容恐怖,大部分幻觉都是在重复他们死前的最后画面,偶尔会有像西姆一样的,能看见他们生前的某段场景。
而且因为每次看见的人数不定,有时多有时少,那些在她脑海里出现的声音也是痛苦且纷纷杂杂的。
但唯一相同的是,所有幻觉里的场景都是在海里或者海边,能看见映在水面上或天上有一轮圆月。
钟鸣皱着眉,听完倒吸口气:“南小姐,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邪祟作怪呢,倒像是。。。。像是这西姆小姐变成了一个和这些死去灵魂中间的媒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