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咆哮声在四处回响,她在自己身后听到了音人咬牙切齿的声音:“都是那个混账!我一定要杀了法尼·瓦伦泰!”
音人的姐姐阿变沉默的收拾着地上逝者的尸骨,脸上带着和平常不同的麻木。经历了太多次这样的事情,她已经从泪如雨下变成了熟练的安葬者。
“如果……法尼·瓦伦泰死了,事情会有改变吗?”玛丽躲在角落里问道。
“别出声!”音人低咆着说道
除了音人和阿变,其他印第安人都不知道玛丽的存在,否则他们肯定会围剿玛丽将她戳成筛子。
哪怕现在是夜晚,三人依旧不敢放松警惕,让玛丽躲在边缘地带,不要暴露自己。
“当然,他是白皮猪的头头,他死了,事情肯定就结束了。”沉默的阿变此时却开了口,她盯着玛丽:“我知道你很厉害,说不定你可以杀他。”
“姐姐?”音人的声音中夹杂着少许不安,但又很快恢复了平常的声线:“确实……我们是印第安人,连这片贫瘠的荒漠都走不出去。但玛丽你不一样,你和他们是同一个人种,可以轻松走出这里。”
“好”玛丽回应着,迈开了自己的脚步。
没有多余的道别,也没有任何的帮助。玛丽在星空下漫步,一步步的走出了沙漠。
“玛丽?玛丽?”空条徐伦的呼唤让她回神,她抬起头,只在对方的大眼睛中,看见了自己惨白的脸颊。
她……居然在那一瞬间,想要甩脱所有的责任,跟徐伦离开。
她似乎感觉到了音人正站在她背后,捧着死去的族人看着她。但她回头时,只看见了微笑的法尼·瓦伦泰。
这位总统大人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严肃冷静的。但此刻,他的笑容里掺杂了甜蜜与恶意,如同伊甸园里吐着信子的毒蛇。
他张开双臂,敞开怀抱。明明他是活生生的人,玛丽却无端想到了将人溺死的水鬼:“我亲爱的玛丽,我想,你该回来了。”
“玛丽!”徐伦捏紧了玛丽的手掌,她虽然不知道法尼·瓦伦泰话语里的潜藏含义,但她觉得他们两个的状态都不对劲。
“对不起……”玛丽一根一根掰开了徐伦的手指,将她朝家人的方向推去:“你快离开吧,我听到了警车鸣笛的声音。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空条徐伦一时不察,竟真的被玛丽推动,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妈妈拉住了她的手,眼中全是担心:“徐伦,你必须走了,警察们很快会来的。”
“我”
“快走,徐伦!”
被父母左右牵住双手,空条徐伦被迫带离了自己生活了十九年的家。
母亲从来都是个很温柔的人,但她此时却用尽全身的力气捏住了徐伦的手,决不允许徐伦挣脱。看着母亲眼中的仓皇害怕,徐伦只觉得鼻酸,她对不起她,总是让她担惊受怕。
她看到玛丽走向了法尼·瓦伦泰,男人开心的拥抱住了玛丽。他们的手彼此交握着,就像刚刚她和玛丽一样。空条承太郎空余的那只手将她的脑袋掰正:“别看了,等你安全了,我会找到那个玛丽,确认她的情况,你不需要担心。”
空条徐伦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她眼中的难受消失了。
她从来不是游移不定的人,既然已经决定要走了,她就不会再浪费宝贵的时间。
拽紧爸爸妈妈的手,徐伦快步奔跑了起来。
而另一边,普奇神父再也站不住了。
他自然不可能像法尼·瓦伦泰透露自己的‘天堂计划’,但也明确表明了空条父女的重要性。
因为自己手底下的替身使者都是监狱里的囚徒,根本没办法出去。他又害怕空条徐伦逃跑,只好匆忙离开监狱,并带上了法尼·瓦伦泰这个变数。
可现在,空条父女都要逃出视线范围了,法尼·瓦伦泰还抱着个陌生女人,去亲吻她的发丝。
罢了,这种庸俗的人,注定无法与他为伍。
普奇孤身朝前赶去,他觉得自己的心情无比沉重。虽然他的白蛇非常厉害,但真的能在现在的情况下战胜会时停的白金之星吗?
可如果现在不动身,他还有机会得手吗?
冷静下来普奇,不要心慌,数质数吧
他烦躁的深呼吸,却觉得胸口一凉,一把雪白的刀直接刺入了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