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默然想着,只要对方不能在白天行动,她有的是办法离开。既然他们靠不住,她就自己去搜寻法尼·瓦伦泰。
这次,她一定不会让对方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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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西撒我说你啊,干嘛老是躲着人家啊?”乔瑟夫一边风卷残云,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哪里躲了。”西撒掩饰性的喝了一口茶水,嫩绿色的瞳孔满是不自在:“别贫嘴,再过十分钟又要训练了,趁这个时间养精蓄锐不好吗?”
“嘿嘿~”乔瑟夫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欠打的笑容:“你老是躲着法尼·瓦伦泰,不会盯上了人家的女人,不敢直视人家的眼睛吧。”他吊儿郎当的翘着椅子,绿色的眸子里满是戏谑。
“你在说什么呢?!jojo!我是因为……”西撒拍桌而起,正要发火,直到看见乔瑟夫得逞的表情后,才知道自己中计了。看来,有些心事也只能告诉对方了。
“……”西撒坐会了自己的椅子,难以言说的忧郁浮现出来:“我确实觉得很对不起他……明明当时我是波纹战士,又有行动能力,但我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孩被柱之男带走……”
“哈?!”这回不淡定的轮到了乔瑟夫:“嘿伙计,你到底在说什么傻话?我一个人应对瓦姆乌都差点死掉,史彼得瓦根爷爷也需要你照顾。你怎么可能撂下我们,一个人单挑三个柱男?这不是找死吗?!”
“我们波纹战士就不该畏惧死亡!”
“放屁!”乔瑟夫嚷道:“别人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他的手指指向西撒的脸庞:“你如果当时追去了,才是一种懦弱!”
“什么?!”西撒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乔瑟夫却振振有词:“你这么做,就是在逃避,你觉得你不可能变强,不可能战胜柱之男!”乔瑟夫挥着手臂:“你自己想想,柱之男会杀多少人,会把多少人变成吸血鬼?你杀了他们,才是遏制源头的真正办法。如果你杀不了他们却去送死,那柱之男只会多收割一条人命。你提前送死,就是逃避了自己的责任。”
“jojo……”西撒觉得对方的话语虽然很尖锐,但确实没有错。
“虽然这话很难听,但……法尼·瓦伦泰的爱人,确实凶多吉少了。”乔瑟夫叹了口气,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我希望他留在这里,不是想给他多余的希望。”他的手握掌成拳,在空中有力的挥动两下:“而是希望在他的见证下,替他的爱人报仇雪恨,把那些柱男宰掉!”
“嗯!”西撒点头,但心中却依旧闪过了那时的画卷。
柔弱女人的双手被柱男单手反剪至背后,她被笼罩在柱之男的身下,看起来是那么的单薄无助。
明明所有人都会被柱之男身上的煞气震慑,哪怕上过战场的军人都被吓到发抖,丑态百出。可那个女人,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她银色的瞳孔轻飘飘的看着他们,如同待宰却认命的羊羔。
她没有向任何人求救,也没有哭喊着自己不想死。明明是那么安静的画面,他却止不住的想流泪。
普通人的五感很差,她说不定根本不知道下面有比她强大,可以引火的家伙。也许她的心中,只想着包庇保护自己的爱人,所以她才毫无反抗,毅然决然的去赴死。
他成为波纹战士时,还天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凭一己之力杀掉柱男,为他的父亲报仇雪恨。可结果却是,他的战斗还没真正开始就结束了。他从没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渺小。他甚至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见柱之男时,紧张到手臂肌肉都在颤抖。
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西撒发自内心的尊重那名名叫玛丽的女子。同时,他失去了看法尼·瓦伦泰的勇气。
因为愧疚,他和法尼·瓦伦泰接触很少。但他能感觉出来,对方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政客,同时举手投足都能感受到绅士的优雅。
跟他谈话完全不会有任何压力,哪怕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那双蓝色的眼睛里依旧充满耐心。
他什么时候不敢再和对方聊天呢?那是三天前的一个下午。
法尼·瓦伦泰是一个很懂分寸的人。哪怕丽莎丽莎老师并未禁足他,他也极少出门,总是缩在屋子里看各种历史和政治相关的书籍。
当西撒看见对方在城堡的露台上看海时,还有些惊喜。
“瓦伦泰先生,你终于出门了。”西撒主动走上前去,和对方打招呼。
“齐贝林先生,夜安。”法尼微笑致意:“夕阳下沉时的海面,真是漂亮的不可思议。我们正是因为听说意大利的海景非常美丽,才前来这里的,果然所言非虚。”
‘我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