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将火气全咽肚子里,原本都准备走了,被尹渊叫住。
“骗你怎么了。”
她拧眉瞪他,等着男人的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
尹渊目视前方,又过了良久,见她不走,转眸瞥她。
“我的选择是为了大家的安宁,为了你还有颜面站在这里,这样肆意妄为……颠倒黑白地质问我。”
冷翠烛完全听不懂尹渊在说什么,毕竟他说这种无厘头的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她就权当他又在没事找事。他找事,她当然也要找事。
“那我不质问你了行吧,大善人。”她挑眉,将手上菜篮扣他头上。
“……”
尹渊顶着满头绿菜垂眸,未置一词。
翌日,她来尹府给被关在柴房的冷蓁送衣物,正好遇上易音琬闲得无聊,同江觅觅坐着喝茶听曲,两人的注意皆不在乐曲和茶上,易音琬说一句,江觅觅就附和一句,瞧见冷翠烛,就把她叫了过来。
“今天天气还不错嘛,”易音琬问她,“小烛妹妹,你会不会打骨牌?我们来打骨牌呗。”
“啊,”她有点愣神,“会一点,不太熟……”
江觅觅提醒道:“可是夫人,只有三个人,还缺一个呢。”
“是啊,缺一个。”她不太想与易音琬搓骨牌,她还打算给冷蓁送完衣物就回去喂鸡呢。
而且她也没多少钱去和她们打,输一两银她都心疼得要死。她不像易音琬和江觅觅那么有钱或者说是大方,她舍不得钱,也吝啬得很。
“好像,打不成了呢。”
易音琬摆摆手:“没事,柴房还有一个,让他过来跟我们打。”
“冷娘子,真没事,你怕输钱呢,输了给我们弹琵琶赏乐就成,你儿子输了,我们自有办法对付他。”
“……行吧。”
她原本还想以冷蓁不会打骨牌为由头拒绝,结果冷蓁一上桌就帮忙洗牌,搓牌搓得极为娴熟,完全不像是不会。
她看除了她外的其余人皆兴致勃勃,不好意思去扫兴,只能硬着头皮打。
“妾身听闻,最近死了个县主呢。”江觅觅开口说。
冷翠烛握牌的手一僵,转眸与冷蓁对上视线。
“哦?”易音琬漫不经心去问,“哪个啊?叫什么名字?”
“妾身给忘了,”江觅觅思索了阵,“听说是……哪个侯爷的未婚妻。那位侯爷前不久也遇害了,两个人死的地方还挺近,女的被分尸,尸首异处,男的被火给烧成焦炭,脸都看不清了。唉,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哩。”
“所以呢?就这样?”易音琬白眼,“没结婚还能说是苦命鸳鸯?就因为两个人有感情纠葛么,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有些人能同时和好几个男的做苦命鸳鸯?比如说青楼里卖身的……”她蓦地捂唇,斜眼偷笑。
“冷娘子,不要误会哈,我说话不爱过脑。我不是讨厌你,我要是真讨厌一个人,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再不济都会指着鼻子骂几句。”
“我就是容易被人下套呢,特别那种心机深沉的,爱挑拨离间的,我完全不是那种人的对手,稍不注意就被带沟里。”
冷翠烛忙着琢磨牌,没怎么琢磨易音琬的话,陪笑道:“没事……”
江觅觅合上唇,捏着牌迟迟不打,少顷抬眼:“娘子,你要什么牌,我打给你。”
“啊……”她受宠若惊,“七筒,谢谢觅觅姑娘。”
几局下来,她倒没输多少,就一次,其余都不赢不亏,倒是江觅觅一直输,没一会儿就将手边银钱给输完了。
“哎呀,妾身今天的运气好像不太好呢,一直输。”江觅觅捂唇笑道,“还有就是夫人的牌术太厉害了,妾身被夫人打得落花流水,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易音琬冷哼一声,掂了掂手头碎银:“江觅觅,你还有钱打吗?”
“还有呢。”江觅觅起身,“妾身去房里拿,夫人和娘子稍等。”
人还没走易音琬就开口催:“搞快点回来。”
趁江觅觅回屋拿钱牌局稍些,冷翠烛腼腆开口:“夫人,我该回去了……”
“回去干嘛?”易音琬不耐烦,“哦,喂鸡是吧?”
“冷蓁,去,把你娘的鸡给提过来,她要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