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翠烛:“不行,说谢谢就够了。”
“哦,”男人站起身,仍牵着她手,“那回家吧?”
“嗯。”她任他牵着。
不知为何,脊背发寒。
回去后,冷翠烛还是没忘记铃兰姑娘说的话。
夜不归宿、衣衫不整,地点又偏偏是尹府……她好害怕冷蓁做出那种事。
那种,极为出格的事。
她这几日一心防尹渊,忽视了冷蓁这个隐患。
尹渊不来,冷蓁也可以主动去尹府找啊!她怎么把这茬忘了。
可她怎么确认同冷蓁私会之人就是尹渊呢……她不可能叫他将裤子脱下来检查吧?冷蓁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婴儿。
若是哄尹渊脱衣服,倒是简单许多,但是尹渊应该是……后面那个吧?那能看出个什么。
她其实对断袖知之甚少。
“姐姐你变态吧?!”
公鸡倏地跳起:“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恶俗的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是……这里是暗网吗?”
“哦不好意思,我忘记原书是本纯肉限制文了……,哈哈哈这事闹的……那样的话,你的猜想的确有可能,毕竟这种文一般都是先做后爱。”
“唉,没事的,凡事都有个过程,你以后肯定会接受的。”
冷翠烛:“我永远不会接受。”
“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当初就不会和他上床,我就不该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作为筹码。”
“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青楼里的烟花女子,都需要知道一件事——就是‘男人就是这样’。她们都知道,她们又心照不宣地,全选择了隐忍,因为反抗很痛,反抗就意味着牺牲。”
十几年前,她刺进身体里的那一剪刀,现在都隐隐作痛。
“就因为我一直很乖顺,他们就理所应当地压榨我的生存空间么?”
“凭什么?”
“你说我所处的,是一本不讲道德只谈欲望的书,书中一切只为欲望服务,就连我也是。可是我的欲望从没有被正视过,他们就觉得我好用,用来泄欲,用来生孩子。”
“既然他们从不正视我,我又凭什么接受这个不公平的设定?”
即便她本性懦弱,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即便她并不坚定,只能像蜗牛一样蠕蠕爬行,还总是流泪,总是下意识顺从。
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坐以待毙。
公鸡瞠目结舌。
说实话,它不太理解,就算她说了这么多他也无法理解。设定就是设定,为什么会无法接受呢?
但他庆幸自己,没有生为像她那般命苦的女人。
是的。即便他说,想要变成女人去安慰她、理解她的苦衷,他也不想真的就变成一个女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
夜里冷蓁回来,遥遥瞧见坐在回廊的母亲。
冷翠烛走向他:“蓁蓁,你又去采药了?”
“是。”冷蓁点点头,将药篓放到地上,活动肩膀。
他气已消差不多,毕竟距离那日与冷翠烛在晴萝湖吵架已过去十几日了,他不是记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