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夜老老实实伸出手指,比了个“三”:“三、三杯……”
“他呢?”
闻夜指着另外三个空酒杯告状:“这边六杯……都是鹿矜喝的!”
鹿矜眯起眼睛:“告状精。”
他还想说什么,结果身子一歪直挺挺就要倒地,多亏身边的化妆爹眼疾手快:“小祖宗,你酒量这么差的吗?你腰这么软的吗?”
一生要强的鹿矜醉了也不能服输:“谁腰软?”
“好好,爹腰软爹腰软行了吧?”
化妆爹一脸无语,说完又猛然意识到:为什么崽关注的点是腰而不是酒量?
闻夙看了看四周的宾客,赶在还没有太多人注意到这里的时候,礼貌地询问正瞪大着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化妆爹:“我这不太方便,能不能帮忙送他回房间?”
化妆爹猛然回神,一把扛起鹿矜的小细胳膊,爽快答应:“放心交给我。”
鹿矜看了看闻夙,又看了看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大方方拽着他女朋友脖子不放的闻夜,心里有点酸:“凭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闻夜大着嗓
门的胡言乱语打断:“你以为喝六杯了不起啊?告诉你哦,我从小就跟着老妈出去应酬,千杯不醉,不跟某人似的喝点果酒……”
“你不提果酒就不会说话了?”鹿矜表情冷酷地打断他,“有本事现在来。”
“来就来,谁怕谁啊?”
化妆爹听得一愣一愣的,抬头问闻夙:“他们平常都这样吗?”
闻夙无奈地一笑:“平常不这样。今天,可能挺高兴的。”
好在酒店这会儿电梯不忙,里面也没其他人。
两小只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被送到了各自的房间。
鹿矜酒量是真的差,沾上床就安静了,抱着被子缩成一团闭上了眼。
化妆爹看着鹿矜安静的睡颜:“这么睡着的时候小脸蛋红扑扑的还怪可爱的。”
等安顿好鹿矜,化妆爹轻手轻脚走到连通房中间的门那里,打开鹿矜这边去敲另一边。
过了片刻,闻夙把另一边的门打开。
“崽这边没事儿了,那我先撤了哈。”化妆爹道。
闻夙点了点头:“辛苦,我让司机送你。”
“没事儿不用,我女朋友来接我,嘻嘻。”
化妆爹一脸幸福地走了。
闻夙离开之前又到床前看了一眼正蜷在被子里人事不醒的鹿矜。
化妆爹果然是鹿矜的亲爹,在照顾人这方面一脉相承地粗枝大叶。
鹿矜身上的睡衣虽然换了,但明显领口的扣子都系错了。脸上身上虽然也被擦洗了,但毛巾似乎没拧干,现在碎发全都湿漉漉粘在脑门上。
闻夙用温水浸了毛巾过来,将鹿矜额前的湿发撩到后面,重新帮他擦脸。
鹿矜的皮肤很薄,近看的时候,还能看到皮肤上那一层细密的绒毛。闻夙没舍得用力,但还是擦红了。
擦到脖子的时候,她想顺便帮他把系错的扣子正过来。
刚解开第一颗,鹿矜忽然警觉地睁开眼。
那双眼睛在台灯的光晕里泛着琉璃般的清透,却凝着层薄冰似的冷光。他盯着闻夙看了两秒,似乎才迟钝地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又过了一秒,少年眼中的冰融化干净,眼神变得有点呆。
闻夙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慢慢告诉他:“扣子系错了,帮你帮你弄好,不然睡着不舒服。”
话还没说完,鹿矜忽然抬手勾住她的脖子,仰起头吻上了她。
温软的唇,带着点淡淡的酒香以及蛋糕的甜味。
闻夙只是愣了一瞬,便俯下身,用手轻轻托着他的头,温柔地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