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悻悻回了内院。
小展看着张氏灰头土脸地走了,冷哼一声。
她虽然出不了院子,但一些风言风语还是会落进她的耳朵里。
比如,这个张氏如何风骚,如何在外面四处勾搭人捞好处,还让自己的亲儿子做掩护。
等到下次顾大人过来,她一定要向大人禀报,最好早早将这对父子打发走,免得惹出什么祸事来,辱没了大人的颜面。
还有那医女也真是的,明明顾家已经给了她五倍的诊金,她就应该安安份份留在这里把那鹿公子的身体调养好,叫他早早能侍奉她家大人,早早为大人生女育儿开枝散叶。
如今顾安竟然会答应她三天两头回家去侍弄药材,这事倒也稀奇。不过是个乡野出身的医女,凭什么让顾大人和顾安如此另眼看她?
小展越想越气,干脆一个人回了房里喝闷酒。
她原先在顾大人身边,每日鞍前马后地忙活,鲜少有时间小酌几杯。
如今可倒好,被安排到这么个地方成日看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病恹恹的小公子,顾安竟然还说是因为大人看重她信任她才把这差事交给她的。
小展现在根本一句都不信了。
张氏满心不高兴地给小展送早饭,却看到小展已经醉得东倒西歪的。
这可好。
张氏麻利地将吃的放到小桌子上,反身领着小根就摸出了门。
父子俩走得太急,院子的门都没关紧,留了一条大缝子。
偏巧城里原家主夫来庄子查账,提前没捎信儿给这家的管家。
原管家刚刚将张氏推倒在炕上,便有仆从屁股着火地来报信。
原管家听说原家主夫要来,吓得脸都白了。这倒不是说那主夫何等凶悍,而是主夫身边的陪嫁可是原管家明媒正娶的夫郎。若是让他撞见了张氏,原管家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原管家一面提裤子一面打发张氏赶紧从后门溜,千万别叫主夫一行人瞧见。
张氏见这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原管家吓成这般怂样,也猜出来的人应该不好惹。
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匆匆叫来门口玩耍的小根就往回走。
这原家主夫身边跟来的女儿原繆是个纨绔,从小仗着爹娘的宠爱不务正业。
原家主夫如今早已不指望她读书入仕金榜题名,只希望她好歹学学如何掌家,以后不至于将家产败光饿死街头。
偏偏这原繆无心学帐,反倒趁着爹亲无暇分心的功夫偷溜了出来,带着个小厮在庄子里四处闲逛。
逛着逛着,正巧看到一个男子领着个孩子从后门跑了,那男子面上的潮红还没退,衣襟上的盘扣还系错了一颗。
原繆虽然对读书治家一窍不通,招猫逗狗的事儿倒是懂得不少。
她一眼就看出那父子俩是怎么回事,又见那男子颇有几分风韵,便和小厮一起暗中跟着。
顾卿昭给心上人租住的这户小院所在的这一片民宅,都是原家的产业。
原繆看着张氏带着孩子一路小跑着进了一处小院,便也跟了过去。
张氏身形狼狈又跑得太急,顺着他离开时留下的门缝钻进院里去,门都没来及关。
原谬见这院子小门小户,只以为是城里哪家商贩在郊外租住。
那男子大概是趁着妻主进城忙生意,一个人寂寞难挨便偷偷出去偷腥。
他既是偷腥偷到了她原家的头上来,就莫要怪她这个原家的未来家主要来趁人之危了。
原繆满腹淫念带着小厮迈进小院,便瞧见外院的一间房门开着,里面传来震耳的鼾声。
她侧身往屋子里瞧,就见一个护卫打扮的精壮女子趴伏在炕边的小桌上睡得正香。
屋子里酒气扑鼻,几个小酒坛东倒西歪散乱在地。
原繆停下脚步,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
若只是普通的商户人家,怎会有护卫专门来看家护院?
偏巧此时,那护卫鼾声一顿,吓得
原繆以为自己行迹败露。没成想对方只是换了个姿势,就继续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