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动到祂纳斯身上,她根本没有必要做绝。
思至此,江楠的手攥得更紧,指甲深陷肉里,刺痛从掌心传来。
那人眸光深深的看了看江楠所在的方向,开口警告她。
“在帮到我之前,你仍然需要记住自己,别提前死了。”
“你不是说死不了?”江楠抬眸看她,道。
那人笑了声,开口的语气难辨。
“的确死不了,但你也不要忘了自己的特殊,你的这份特殊在这里最是危险,到最后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变得格外认真,告诫着江楠。
不等江楠思索明白,身下颠簸的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下人恭恭敬敬地开口。
“夫人,已经到了。”
江楠闻言,没有应答,而后抬手把帘布撇开一条小缝,目光往外看去。
门前零零散散站着人,个个脸上不善,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
但江楠知道,她先前的行为已经被告状,这是希望用他们管制她,也就是管制当初真正叛逆的那人。
这里不是谁的家,是刚才那人的家,这些人对她的态度,无异于是对那人的态度。
江楠抿了抿唇,在她还没有下去打算的时候,被安排在她身边的下人朝她名义上的“父亲”走过去,在说了什么后,她眼看着“父亲”的神情勃然大怒起来。
对此,江楠嘴角的弧度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审视般落在他们身上的绫罗绸缎,珠钗宝器上,好似明白了一场藏在名字下冠冕堂皇的骗局,唯一清醒的人被他们抹杀,也怪不得那人的善落不到这里任何一人的身上。
江楠看着气势汹汹的人,似想到了什么,淡色的瞳孔深处是一闪而过的算计。
缓步从里下来时,一道凌厉的风与她擦肩而过,巨响后地上飞溅着尘土。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被踩在她脚下的鞭子看了看,而后抬眸,带上了阴测测的笑意,道。
“这么欢迎我吗?”
看见她脸上的笑,那双漂亮的眸子深处带着并不属于自己的颜色,让那边站着的人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被江楠叫出来的祂纳斯,闷声笑了笑。
【怎么想起我了,我可独守空房好生辛苦。】
听到对方戏谑玩味的声音,只是不知道又从哪里学的肉麻语句,江楠淡声开口。
【我就看看你还活着吗?】
江楠刚才故意不躲,是在逼祂纳斯出来。
从哪一刻开始,江楠反应过来那无时无刻被监视的眼神来着谁,是祂纳斯,江楠一言一行,都在祂纳斯眼中。
至于为什么被江楠发现对方可以占据自己的身体,却是从这个副本开始,见到这样一个陌生的祂纳斯的那一刻。
因为对方对她毫无情感,想要占据她的野心从一开始就藏不住,无论是哪一个祂纳斯,都是一个骗子,主神这分明是把最开始那个还给她了。
所以,和那人最后的对话时,刻意用了手写。
可当着试出来了,江楠却也知道,当初的祂纳斯是不掺一点真心的假意。
假的要死。
她还有带她走。
气得她想掀了主神。
已经被发现的祂纳斯,也没有任何要心虚的意思,就是感觉到江楠灵魂的波动时,突然有一种哄不好的感觉。
用江楠的眼睛瞥了一眼那边目光呆滞动作停止的人,就像是被逼停了时间,她手里捏着什么冷硬的东西,“吧嗒”一声后,被捏碎在手中。
她的神情变化片刻,似在仔细回想自己注视江楠时到底遗漏了哪里,这才让江楠有机可乘,甚至买了连她都不曾知道的小玩意。
记忆里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她的对江楠开口,语气里有她无法察觉的担忧。
【你如何闹都可以,但这种致命的伤不是你能仗着自己不是人而可以无视的,你会如蚂蚁啃食般感受血肉被侵蚀。】
听着祂纳斯用恐吓孩童的话音来劝说她,江楠气笑了,而后烦躁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