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安莉雅低低笑着,周围的血色玫瑰已经攀上了江楠的脚踝。
锋利的尖刺刺破了肌肤,深入血肉,刺痛感传来,但江楠也不过是皱了下眉,眼底仍旧没有一丝一毫惧怕的神情。
微垂的眼眸底下,一抹不属于她的嗜血一闪而过。
“你刚刚说放我走。”
说她不配,难道不是变相的赶她离开吗?
赫安莉雅被她的话整得再次一愣,脸上的阴森的笑意也是僵了下来,尖锐的声音拔高,有些不敢置信的愤怒。
“我没有!”
脚下的玫瑰像是被激怒了一样,缠绕的力度像是要将她的腿绞碎,剧痛也让江楠的眉头皱了起来。
赫安莉雅来不及得意,那血玫瑰在触碰到江楠的鲜血时,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很快闪躲开了,往四周爬着想要远离,不断扭动的枝蔓,仿佛在承受什么举动的痛苦。
江楠也不知道会这样,看着整根燃烧的玫瑰和最后剩下四面灰烬的墙,陷入了沉思,后退一步,像是在防止那两人讹上自己。
但那边的珂瑞蕾见状,显然有些诧异,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隐晦。
随后她在赫安莉雅的耳边说了什么后,赫安莉雅听完后,皱着眉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沉着脸点了头。
珂瑞蕾朝江楠点了点头,仍旧是礼貌的微笑,道。
“请跟我走吧。”
江楠没有问,以为她们就是想要换个地方惩罚而已,所以也就跟在珂瑞蕾后面离开了,但当她回头看时,赫安莉雅却没有跟上来,只是静静目送她们离开。
赫安莉雅踩在一片灰烬中,端起了水晶杯,里面鲜红如血的液体,散发着醇香。
窗边突然闪过了什么,赫安莉雅神色一变,快步走到窗边,猛然打开窗户。
但外面只有漆黑的夜色和呼啸的的冷风,还有着让她厌恶的气味。
“那些破鸟又飞过来了。”她厌恶地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赫安莉雅已经放过你了。”珂瑞蕾突然开口。
“其次,我待她的冒失向您道歉。”
闻言,江楠疑惑和诧异,想起那个房间里的灰烬,或许是良心的心虚,和不知对方为何突如其来的道歉,她斟酌着开口。
“因为我烧了她的玫瑰?”
正说着,她便感觉到自己的脚踝有些痒,伤口已经愈合了,但脚踝上的殷红在那片白皙中显得格外刺眼。
珂瑞蕾似被她的话逗笑了,笑了几声,但她的眸子深处,已然没了笑意,带上了几分悲伤。
“是我劝她的,让她留你,你想知道原因吗?”
江楠还没有回答,珂瑞蕾便再次开口继续说了。
“她前两日突然同我说,有一个声音让她杀一个人,我就知道,消失了多年的那个它又出现了,至于要杀的人,没有提示,我们也不知道。”
“直到你们到来后,她将那朵玫瑰递给你,我便猜测,它的目标是你,直到刚才,我才开始确信。”
她的话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眸中带上了一丝怀念。
“能以鲜血燃玫瑰的,我曾见过一人,你是第二个。”
珂瑞蕾说了这么多,江楠却听不出这些能够成为放过她的理由。
“十年前,赫安莉雅的死让我几乎崩溃。”
闻言,江楠有些诧异,问道。
“因为她的病?”
珂瑞蕾听到“病”时,神色扭曲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开口里也变得冷漠起来。
“是……也不是。”
那么多巫医,都不能将她治好。
“但她现在还活着。”江楠微一偏头,侧眸看向后面。
珂瑞蕾看着着周围的玫瑰,层层叠叠的血色,像是一座美丽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