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湛的手往桌上一拍,骨瓷杯颤了一下,裴颜汐的视线看向那只昨晚抚摸过自己的手,是她亲手将那只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处揉动的,这些云湛应该都知道。
昨晚,云湛哼哼唧唧的,在自己吻她的时候粘人的贴上来,哪里有半分讨厌的样子,还撒娇要她抱抱,还说对她没有好感。
“云湛,你看着我,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喜欢么?”裴颜汐冷静下来,她一双猫咪样的眼眸深邃,极易蛊惑人心。
“从理论上分析,你愿意吻我,愿意与我同床,上次我喂你喝奶,你也接受了。云湛,你会喜欢我的,只是你不承认。”裴颜汐盯着她:“云湛,无论从理论上还是感情上,我都是最适合你的人,除了我,你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我不能去找其他喜欢我的人?”
云湛也是被气急了,她们昨夜才又亲密过,今天就可以翻脸不认人。
一句气话,让裴颜汐眼神一暗,眸光幽深的可怕。
呵,云湛居然真的能说出这种气她的话。
“时明月?温似雪?”裴颜汐轻笑一声:“你已经跟我绑定在一起了,云湛,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温似雪保不住你的,你跟她在一起,会被我拆散。时明月跟你已经是对手了,你迟早会查到时家,跟她在一起,你还想完成你的任务?”
话音落定,裴颜汐缓缓向后靠上椅背,微扬起下颌,拉出一段天鹅般优美而孤高的脖颈线条。
随即,她双臂在胸前交叠环抱,黑色真丝上衣的V领因此绷紧,勾勒出饱满的曲线。
裴颜汐天生就是掌控者,她的目光越过金边眼镜的上缘,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云湛。
她想清楚了,祈求永远换不来垂怜,她也不想让云湛因为可怜她而选择留下。
那眼神里没有了昨日的卑微,只剩下一种沉淀下来的、矜贵与冷静,她已经摊牌了,现在,轮到云湛去进行选择了。
“我还有其他选择,难道我不会我回家以后,自己选择心仪的对象吗?”云湛推开面前的餐桌,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裴颜汐双眼一眯。
“你看过我的身体、穿着我的睡衣,睡在我的床上,浑身上下都是我的身上的玫瑰味。我们接过吻、甚至做过更亲密的事情,你还可以心安理得的不给我名分,然后去找其他人吗?”
裴颜汐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毫不留情的攥住她的下巴:“云湛,你以后谈恋爱会不会想起我呢?会不会想起在另一个世界,有一个叫裴颜汐的女人她与你负距离接触过,恐怕之后你喝奶的时候,都会想起我”
“够了!”
云湛羞愤至极。
怎么可能会想不起来。
让她叫她妈妈,逼着她被喂养。
每一次对云湛来说都是羞耻的体验,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合同。
气的云湛咬牙切齿的,要不干脆依照合同的意思,把裴颜汐做死在床上算了。
“我跟你赌,我一定会回去的。”云湛放了狠话。
“好啊,要是你输了,就嫁给我。”裴颜汐抬起双手,在胸前优雅地交叠环抱。
这个姿势并不随意,指尖并未用力陷入手臂,而是以一种克制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姿态轻轻搭着。
她相信,自己会赢
云湛走了。
餐厅里恢复了绝对的安静,只剩下咖啡余温散发出的最后一点微弱香气。
裴颜汐端坐了很久,直到那份刻意的娇贵寂在寂静中慢慢瓦解、剥落。
她垂下眼,放下了交叠的双臂,重新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咖啡,却只是握着没有再喝一口。
人走茶凉。
最终,她缓缓起身,端着几乎未动的早餐走向厨房。
流水冲刷着骨瓷餐盘,发出空洞的声响,她抬手关掉水龙头。
裴颜汐的背影在空旷的厨房里显得格外孤寂。
那件剪裁精良的黑色上衣,此刻不在性感,反而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有些单薄。
她微微偏着头,目光穿透一尘不染的玻璃窗,投向了窗外那条逐渐变得热闹的街道。
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有年轻的母亲推着婴儿车,身旁的丈夫体贴地为她撑开遮阳伞,有三五成群的女孩子,手臂挽着手臂,说说笑笑地走进街角的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