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缘擦头发的手一顿:“你看我做什么,我瞎猜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说的有理。”萧沉说完,没有继续开口,只是定定瞧着他。
白缘怕冷,除了最里面的纯白色的丝绸中衣,外头还披了一件轻便的棉衣,但他也不好好穿,只是随便一裹,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倒是那光滑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胸前,遮住了一些风景。
却也遮不全,未擦干的发尾洇湿了胸前一小块衣裳,越发引人注目。
“你看什么?”白缘丝毫不知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动人,他怀疑萧沉是想要找茬,凶巴巴地先声夺人道,“不会是看我太好看,被我迷住了吧?”
这话一出,两人同时顿住。
白缘从未对萧沉说过这种堪称调戏的话,顿时有些懊恼。
一定是今天那几个人耽误他用晚膳,让他变迟钝了!
萧沉不知在想什么,看着他的眸光微微暗了下去。
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对白缘道:“过来。”
白缘迟疑着往前挪了两小步:“你想干什么?”
他这模样,仿佛一只警惕的狸奴,萧沉倏然笑了一下:“怕什么,本王还能吃了你?”
“谁怕你?”
白缘受不得激,尤其受不得萧沉的激,料想萧沉也不敢对他做什么,他索性快走两步,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
与萧沉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萧沉站起来,往他这边挪了一下。
瞬间弥补了这点距离。
白缘:“……”
两人离得太近了,近到他都感受到了萧沉热烘烘的体温。
萧沉简直是人形暖炉,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中衣,竟然还能这么热。
若是往常,白缘说不定会蹭一蹭,今日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你……”他正要讽刺两句,缓解一下这古怪的气氛,就见萧沉忽然拿起一块干净的绸布,亲自为他擦起了头发。
白缘比萧沉略矮一些,此时还靠着软枕,目光一下定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胸前的衣带似乎没有系紧,动作间,微微敞开了些许,露出了一点鼓胀结实的胸肌。
白缘一下子挪开了眼睛,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靠,怎么会有人那么……
萧沉自然发现了他的动静,也发现了,白缘的耳朵尖红了起来。
倒是有几分可爱。
萧沉这么想着,嘴上的话却带着嫌弃:“照你这个擦法,今夜还睡不睡了。”
“你管不着。”白缘说着就要夺过绸布,却轻易被萧沉躲开了。
“别闹。”萧沉像是在对付自家不老实的猫儿,手臂微微收紧,将他整个人圈了起来。
两人力量差距悬殊,白缘完全反抗不了。
而萧沉也没有多做什么,就只是简单地为他擦头发,好似真的担心他着凉一样。
白缘有那么一瞬间在想,他们的关系何时亲密到这个地步了?
上次救他是被迫,可今日却是主动的,性质完全不同。
但是显然,他问不出口,萧沉也不会主动坦述他的心理路程。
可是,白缘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纠结中,白缘的身体已经渐渐放松下来。
作为一条咸鱼,白缘的人生准则就是,随遇而安。
所以,在发现自己无力反抗后,他就放弃浪费这个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