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对方沉默,片刻,谢妄之才刚直起一些的腰立时又塌下去。
“我是说过。但是……呵。”白青崖猝然冷笑,猛地低头在他后颈咬了一口,牙齿叼着他的皮肉来回厮磨,“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
话音落下,对方抵上他。
“没有!——”谢妄之瞳孔骤缩,骇得失声惊叫,激烈挣扎起来,嗓音低哑发颤,不住摇着头,“他没有!白青崖,他没有,别……”
“是么?”
白青崖停住,毛茸耳朵精神一抖,尾巴也跟着轻轻一摇。
他将谢妄之拥得更紧,偏头在人侧颈吮吻,呼吸愈加炽热粗重,似是更加兴奋,又轻舔了舔犬齿,跃跃欲试的模样,“那我是第一个么?”
才微微松懈些许的谢妄之,闻言顿时浑身僵硬发冷,下意识颤声追问:“什、什么?”
对方并未答话,只低头又咬住他的后颈,犬齿一瞬刺破皮肤。
紧接着,谢妄之被猛地一撞,整个人陷进床褥。
他瞪大眼,浑身僵住,面色煞白,随后濒死一般激烈挣扎,疯狂往前爬动,却被拖回去,压得更紧,双手十指在床褥上抓出鲜明褶皱。
对方一手紧锢着他的腰,另手覆上他的手背,纤长五指强硬嵌入他的指缝,用力攥紧,白皙手背浮起道道青筋,兴奋鼓动。
后颈皮肤被咬破,刺痛蔓延开来,血液渗出,顺着脖颈往下淌,传来湿热粘稠的触感,又被人伸舌轻轻舔去。
外来者疯狂侵占原属于他的领土,身体仿佛被一寸寸剥离血肉,拆去筋骨,又被一点点拼凑、聚拢。却全不是自己的,只感觉到陌生、僵硬与麻木。
他不住挣扎,却被尽数压下。脊背肌肉翕张,如山峦连绵起伏,晶莹汗水在沟壑中积蓄、流淌。
幔帐垂在身侧,随着床榻摇动不住晃荡,如水面般泛起波光。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狼就是狼,即便装得像一条狗。
谢妄之垂着头,盯着床褥,却觉视野一片朦胧,眼眶发酸发烫,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湿热水迹淌过脸颊与下颌。身体不住发麻发抖,却拼命咬着唇憋住,直到渗出血珠。
而身后人彻底兴奋,像是发了疯,不住吮吻着自己咬出的伤口,又一遍遍喊着“谢妄之”,喘息炽热粗重。
谢妄之渐渐有些撑不住,索性俯下身,额头抵着自己的胳膊,微闭双目。
却被捞起来、扳过下颌,湿热的舌舔过他的眼角与脸颊,又侵入他的唇齿。
他不由蹙眉,在人舌上重重一咬,弥漫开的血腥气却愈发刺激对方。他被掳进对方的地盘,只得张着嘴,收不回,涎水都来不及吞咽,化作银丝淌出嘴角。
直到白青崖终于止住,却还脱不开,双臂将他紧搂住,不停压着他亲吻,渐渐又起了势。
谢妄之面色陡沉,撇过头避开。白青崖微微拧眉,不依不饶地扣着他的下颌,扳过他的脸又要吻下来。
“呵。”
在双唇即将触上时,谢妄之忽然嗤笑了声,双目紧盯着白青崖,一字一句清晰道:“枉我救了你,畜生就是畜生。”
第44章你对天立誓会与我结契。……
畜生。
已经好几年没有人敢再这样骂白青崖。
在白家,其实他半妖的身份不是秘密。
他是半妖,年幼时法力不够,化不了完全的兽形,也变不成完整的人身。
那时候他的人身,模样相当丑陋可怖,完全不是像现在这样能够大体保持人形,只露出耳朵和尾巴。
在他还无法完全化成人形的时候,他不被允许踏出住处一步。
奴仆每日来给他送吃食,都将一个铁制的小盆子放在地上,一面扬声叫他“小畜生”,一面伸脚踢一踢铁盆的边沿,盆底摩挲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响。
他们经常收不住力,铁盆会被踢翻,混合在一起的残羹剩菜统统撒出,汤汤水水流了一地,却也不给他送新的。
于是他只能像条真正的畜生,趴到地上去,用舌头舔。凉凉的,还混着土腥气,根本尝不出什么味儿。
连他身上穿的、用的,也都是别人剩的、不要了的,要么就干脆没有。
他只配得到这些东西。
直到他能完全化成兽形后,那些奴仆们开始惧怕他,不再来给他送东西。当然,也没人再看管他,他终于可以出去。尽管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很有限,但比之前好上一些,他已经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