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望断定:“他不会。”
“……”
虞七竟然没办法反驳。
他觉得主上对待感情的态度似乎有些轻率自负,但他自己也没有感情经验,没办法多说什么,只想快点打完仗回去问问虞六,主上这样到底算不算正常。
一转眼,三个月竟过去了。
又是一年秋风萧瑟,虞望剿清叛贼細作,馬陵山下大败柔然铁骑,加固北雁关城防后班师回朝。
或许没有人了解,虞望比任何人都要归心似箭。他身上的伤早就好了,肩上的箭伤留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伤疤,腹部斜着落下了一道狰狞的伤痕,但整个人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朝廷恢复了他镇北侯的封号和先前收回的封地,另赐了两位美人为妾,昭玉公主为妻。
虞望公然抗旨,拂袖而去,回到家中,却发现文慎所有的物件都已不在,柳姨妈、芙蓉姐,还有那个讨人厌的文斯贤都已经不见踪影。
“娘!阿慎呢?”虞望终于开始着急。
虞夫人许久没见到儿子,心里甚是想念,闻言则没好气地捶了下儿子的胳膊:“一回来就找阿慎,阿慎是你的命根子啊!”
“娘你才知道阿慎是我的命根子吗?找不着他我会疯的,快告诉我吧,阿慎去哪儿了?”
虞夫人:“阿慎去哪儿了你先别管,你先告诉娘,你方才在朝堂上是不是抗旨了?”
“刘珉是过惯了安稳日子想给自己找不痛快了,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得出来,我又岂会遂他的愿?更何况,我早已娶阿慎为妻,这辈子是不可能另娶他人的,娘若是也想劝我娶女子为妻绵延香火,不如早些放弃这些打算。”
虞夫人恨铁不成钢道:“阿慎阿慎,你就知道念叨你那阿慎!你可知你的阿慎如今在哪儿!”
虞望突然沉默了。
他的直觉一向非常准确。
但此刻他不想从自己亲娘口中听到答案。
“娘,若是没有其它事的话,我先去找阿慎了。”
“去静王府找吧。”虞夫人看着自己执迷不悟的儿子,心想,早点认清现实也是一件好事,“静王殿下上个月刚八抬大轿娶了一位贤妃。”
虞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静王?刘琛?哪里来的二流货色?也敢打阿慎的主意?
虞望低头看了眼自己风尘仆仆血迹斑驳的装束,不知道怎么想的,没先去抓人,反而先回房沐浴更衣,难得换了身奢貴的玄金蟒袍,腰间坠了块价值连城的翡翠佛牌,头戴一顶血玉睚眦冠,左手持着一把淬血的长刀,就这样一直从东厢走到堂屋。
“虞六。”
“属下在。”
“让你在京城看顧文道衡,你就是这样给我看顾的?都把人看顾到静王府当主母了?”
虞六脸色一白,正要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却听见虞望低低笑了声,虞六脊背一凉,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肆意,越来越张狂,听不出到底是愤怒还是高兴,快意还是难过,但虞六自知有罪,立马抽出佩剑想要自裁,应照云跑出来,尖叫一声,扑过来抱住他的剑,泪眼滂沱地说不要。
“你在这儿干什么?快走!”
“走什么?我会吃人?”虞望两步上前将应照云拎起来,毫不怜香惜玉,“文道衡在故意气我,是不是?”
“我不知道……”
虞望冷笑一声:“没关系,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等我把他抓回来,我会让你们所有人知道,瞒着我陪他胡闹到底会是个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