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弓铮皎故作冷静,“始于约炮。”
很好,现在算是任务完全完成了,就是对逄靥星的心理健康可能不太好。
眼见逄靥星失魂落魄地走了,看样子还不打算回家,可能还需要再游荡游荡平复一下心情,弓铮皎连忙抄近道先赶回家。
他到家时,逄靥星果然还没回来,闻璱靠在摇椅上,正在刷终端。
一只大猫轻盈地落进院子里,在鸡鸣犬吠声中,走着优雅的猫步避开了花花草草。
它正要扑到闻璱膝头,却在即将成功的前一刻被赶回精神图景化为泡影。
弓铮皎在摇椅旁边蹲下,解释道:“刚刚逄靥星来问我,我们俩怎么认识的,我按你的要求说了,让他来好好跟你聊。”
闻璱伸出去抚摸大猫下巴未遂的手便转而摸了摸弓铮皎的脸:“好猫。”
弓铮皎笑了一下:“那我能问你个事吗?”
“嗯。”
“昨天晚上,你有什么顾虑吗?”弓铮皎说,“你一定有很多办法能更委婉地跟他商量这件事,不用吵架也可以达成目的,为什么故意那样说呢?”
他低垂了眼睑,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你不开心,我也感觉很难过。”
像被雨淋湿的赏味期大比猫。
闻璱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耳朵,并不否认:“只是有些累了。”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精力,不如就这样摊开说明白好了。”
闻璱和逄靥星之间的关系稍微有些复杂。
逄靥星和逄宵月这兄妹俩的抚养权只挂在闻母名下很短的一段时间,但闻母对他们一家三口的关照,始于这之前的很多年。
他们几乎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但随着年纪渐长,反而有些若有若无的隔阂出现了。
不只是逄靥星已经结婚导致的,在那之前,闻璱就隐隐有所察觉,这份距离感的源头或许是某种格格不入的愧疚。
不像逄宵月,出生不久就被抱来水盘镇,那时逄婆婆已经几乎融入镇上;逄靥星则是在很年幼时跟随婆婆一起搬来的。
乡下人很难不排外,如果不是闻璱先善意地伸出手,逄靥星很难那么快就和孩子们玩成一团;也是因为孩子玩到了一起,一来二去的,闻母才格外关怀逄婆婆这位老人。
说是互相付出,待之不薄,实际上在每个人的心里份量总是不同。
至少闻璱大概明白,逄靥星结婚却不广而告之的一部分原因,甚至可能是因为自己还没有结婚。
他把闻璱的幸福当成了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可闻璱并不需要。
乡下观念传统,闻璱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影响的人。
而逄靥星明明根本是个城里来的外乡人,有时还是会诡异地钻进这些死胡同里,彷佛这样才能证明他真的融入了。
闻璱能够勉强推理逄靥星的心思,但实在理解不了。
随着年龄增长,他们之间也不再有能像小时候能认真且深入地聊聊真心话地机会。
闻璱叹了一声,总结道:“有时候,我想干脆像你那样发疯算了……更何况,我和逄靥星最近绕的弯子已经够多了。”
“啊?”弓铮皎立刻道,“那我现在去跟他找补一下,解释一下我们俩其实……”
“不,你做的很好。”闻璱道,“我来终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弓铮皎:“……”
好的,还是他记忆里那个永远要强永远拿捏别人的闻璱。
“在看什么呢?”弓铮皎问。
乡下的网络不太好,弓铮皎这种重度网瘾患者都被迫戒网,更别说闻璱这种平时就不怎么网上冲浪的老古董了。
“舒颖给我发来了新的报告。”闻璱晃了晃终端,有些无奈,“但是下载得太慢了。”
弓铮皎也顺手拿出终端操作了几下,很有些同仇敌忾地说:“就是!等我回去之后资助你们村建个基站!”
闻璱:“……倒也不至于。”
弓铮皎随口道:“至于,太至于。”
他飞快地打字,神情比百无聊赖地等待下载进度条的闻璱还要认真得多,让闻璱不免有些好奇:“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