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娇原地蹦起来:“天呐,我们一天赚了这么多?!我不累了,我我我还能再干!”
“傻丫头,这只是收回来的银子,像姑娘说的,咱们还有本钱呐!这些锅底的香料不便宜,所有的菜品咱们也都是最好的……”
林巧念念有词,“我来算算大概多少利银嗷。”
莫玲珑心里已算了一版毛利,看她咬着笔杆子算,笑着给自己松了松肩。
今天跑上跑下的,加上招待客人,讲解吃法,真的有些累了。
林巧翻来覆去地算,笔杆子咬出了印还未算出结果。
“你行不行啊巧姐?”霍娇急得扒拉她的演算纸,“要不我来算!”
两人交手打闹中,贺琛递过来一张纸,霍娇抓过去念道:“五两……零十文,五两,五两?”
小丫头睁大了眼睛,露出些许茫然,看着莫玲珑呆呆说,“师父,有五两啊?”
五两是多少银子?
霍娇对用“两”来计的银子不太有概念,跟在莫玲珑身边才接触到银钱,她知道一条好的火腿要价800文,一斤上好的牛里脊20文……
在此之前,她只知道从安麓逃出来的路上,一个七八岁的健康小孩卖一两银子。
所以,五两银子是很大一笔钱吧?
“是的,我们今天毛估估赚了五两,当然了,还没算前期投进去的装潢这些。”她笑起来,“是个好的开始,但也不代表以后日日这样红火,晚上好好休息,明日继续。”
“好!”
“嗯!”
莫玲珑抽空看了男人一眼,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还在拿炭笔演算,烛火在他眼窝出打下一小片阴影,令人看不透。
她又看向那张纸,算的是扣除固定成本摊销后的净利。
这份素质,要是换作在现代,他可能原地就要被提拔升职了。
林巧回正房去准备洗漱的东西,霍娇找了些剩菜叶子和米饭,拌拌匀拿去奖励给大鹅作宵夜:“你可别吃太肥啊,我怕你太肥之后都不好好看家护院了……”
莫玲珑指着他纸上支出那一行:“这里多一项薪金支出,你的。”
她递过去一两银子,“金安这里,大酒楼的账房先生月银不低于三两,我不知你什么时候想走,这是十日的月银。”
贺琛视线落在那两银子上,片刻,又抬眼看向她,露出微微意外的表情。
他很少同她直视,莫玲珑淡然一笑,“你先前说过,流落此地是意外,想攒点银子回乡不是吗?”
见他不动,她又问:“可是觉得太少?”
贺琛摇头,写下:谢谢。
他收起那块银子,贴身放好。
小院里很快安静下来。
除了大鹅摇摆着巡逻,莫玲珑几人烫完脚,早早上床歇下。
一道院墙之隔的卢家,卢掌柜从楼上遥遥望向莫家小院,感叹道:“莫家这丫头手艺真好啊,我留意着呢,今儿少说有大几十号客人,按小山说的,她那价格不高不低,毛估估一算至少有这个数。”
他翻了翻手掌,意思是十两。
这条街上,许多铺子一个月的净利不过这个数。
他家布庄经营多年,有不少老客帮衬,也很难超过十五两。
甚至看着豪奢的如意楼,一个月下来可能不过百两银的赚头,但人家得下多大的本啊,上下这么多人雇着。
若要日日如此,莫玲珑挣的,可能都不比女婿少。
“老婆子,你眼光不错,这铺子换个生意做,立马就旺起来了。”
他转瞬又想到了自家女婿,“劲松眼光更是好,一眼就断定这锅子生意有得做。只可惜……”
他说到这里,看着侧卧在床里面的婆娘,忍不住要絮叨:“你说你应了女婿的托,也不上门去谈?!人家还没开业的时候好谈,现在生意这般好,还哪肯卖方子?这不摇钱树,金疙瘩嘛!我还是早点去递个话,让女婿另找别人来谈的好,免得耽误事!”
卢大娘充耳不闻,她睁着惊恐的双眼,脑子里走马灯一样停不下来。
她一遍遍想象,官府要是来抓人,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