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玲珑:“总有可能出纰漏的,所以初七这日,我们多找几家,买些多备着,即便损失掉也无妨。这样过几日,选出一家菜品质量好,货量足的,我们跟他签订契书。”
“嗯!我到时候去市场上买!”
霍娇指着角落正在猛猛干饭的小白:“不会浪费的,咱们有小白,剩下的丢给它吃就好了!你说是吧,小白?”
大鹅虽然来得日子还短,但或许是见多了宰杀场面,格外爱惜小院平静的生活。
连带着对日日喂养它的霍娇很是粘人。
它像是能听懂霍娇的话一样,仰脖嘎了一声。
想起几日之后的开业,林巧和霍娇都有些激动,一会儿讨论食材如何清洗归置,一会儿商量被莫玲珑下架的菜要怎么腌晒保存。
直到灯油燃尽,火光慢慢变暗。
莫玲珑看着两人饭饱后发困的样子,有些发笑:“好了,都去睡觉,明日一过,咱们就放假了,养足精神好过年。”
“好的!”
雪落有声,扑簌簌中一夜好眠。
等第二日睡饱了起来,院子里放眼尽是白色。
林巧开垦的菜畦围栏,积起了一个个雪球,霍娇用废木料搭的鹅棚顶上,白胖了一圈。
水井口则像围了一圈雪白的狐皮围脖,雍容端庄。
霍娇像个小炮仗一样能量十足,一大早风风火火忙完灶房的活计,在院子里怒堆高矮不一的三个雪人,喊林巧来看:“巧姐你看,中间这个是师父,左边那个是你,右边是我。”
“为什么把我堆那么胖?我有这么胖吗!”林巧说完发现自己重点歪了,“不对啊,你不是说要堆一只鹅出来吗?鹅呢?鹅呢?”
“……(嘎)!”小白低低叫唤一声。
两人这才注意到,大鹅今日十分反常,高高扛起两边翅膀,埋头对着墙角,似乎还在微微颤抖。
“怎么了?”
“……(嘎)!”
这时,铺子前门传来敲门声。
莫玲珑前去应门,见是姜师傅和他媳妇,各自穿着一身簇新的同款花色棉袄。
两人一见她,俱都笑起来:“给莫娘子拜年啦!”
“过年好!”莫玲珑也笑,转身从铺子的桌上抓了一把糖递给姜婶。
姜师傅把胳膊底下夹的板子抱到胸前,红绸一掀,露出那面勾画多次才最终定下来的菜单板子。
木板抛得很细致,刷过浅米色漆,跟定制的桌漆颜色如出一辙。
字的雕工精湛,连细微处的毛流都纤毫毕现。
最费功夫的是莫玲珑提出的“活动”菜单这个想法。
姜师傅绞尽脑汁才想出办法:两块木板一前一后,前面那块开槽,所有的菜刻在小块木板上,背面则嵌入槽子可在凹槽内灵活滑动。
“做得真好!”跟她想要的几乎一样。
姜师傅见她满意松了口气,乐呵一笑:“那就好,要不我牵肠挂肚的。”
姜婶隐约闻到香味,往里探了一眼:“莫姑娘,铺子今日还卖卤味吗?”
莫玲珑翻了一下挂在门上的本子:“卖呢,等会儿还要送几家。”
姜婶闻言眼睛一亮:“那我能买几斤吗?”
“当然!您要什么都有。”
姜婶买了两斤辣卤鸭脖,两斤混合鸭货,挽着丈夫有说有笑离开。
莫玲珑目送两人在长街拐脚处坐上驴车,缓缓走远。
巷子里空无一人,儿童的嬉闹声偶然传出,户户门前挂了红灯笼。
真的要过年了啊……
“娇宝,来,楼下这块牌子你挂,我去楼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