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阴影中显得格外陌生。
“是你啊。”他含糊地说着,取下嘴里的绷带。
“你谁啊?!”纲子的大脑疯狂检索着记忆库,却只得到一片空白。
死脑快想啊!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男人叹了口气,这个动作牵动了胸口的伤,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我是吉姆。”
吉姆。。。吉姆。。。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某个记忆抽屉。
纲子瞪大眼睛,手指颤抖地指着他:“等等!你该不会是——老板?!”
“嗯。”男人——不,老板淡定地点点头,走上前,顺手拔下了门框上的菜刀。
月光下,纲子终于看清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确实是那个总是系着围裙、挺着啤酒肚的和蔼老板,只不过现在他不知道为什么瘦了好多,腹部甚至能看到肌肉轮廓。
“老板…你…”纲子的目光在吉姆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上游离,突然灵光一闪,“不会是因为怕被老板娘看见才躲在这里包扎的吧?”
吉姆正在缠绕绷带的手指突然僵住,绷带“啪”地一声弹回伤口上,疼得他嘴角抽搐。
他缓缓抬头,月光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你怎么知道”的震惊。
居然猜中了……
纲子看着老板这副模样,不知为何想起了被妈妈发现偷吃零食的自己。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这些伤…”她犹豫着指向吉姆胸前一道最深的伤口,那道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开的一样,“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的体重。
吉姆的眼神突然变得飘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绷带边缘。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几个小时前的猎人考场——
那个红发的一号考生西索,在考试开始后不久就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他像个挑剔的美食家品尝劣质料理般,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抱怨着“全是烂苹果”,然后突然就开始了无差别屠杀。
最可怕的是,当吉姆作为考官上前制止时,那双金色的瞳孔竟然兴奋地收缩起来。
这种类型的臭小子最讨厌了。
吉姆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上已经结痂的伤口。
要是隐退前的他怎么可能会受这种伤。
就在他打算动真格的时候,西索却突然停下。
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了什么,随后注意力便转向了二号考生——那个叫侠客的金发少年。
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
总之最终,西索因攻击考官被剥夺资格,而侠客则因为成为唯一完成目标的考生,直接获得了猎人执照……
回忆结束,吉姆没打算解释清楚,而是含糊的说是一个考生做的。
但纲子想到前不久才遇到的西索,这个考生是谁,不言而喻。
她沉默片刻,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