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见过带着狗仔一起送朋友回酒店的,而且,我才是凌芷的朋友。”
时星洄扫过一旁拿着相机的男人,语气更是凌厉,“你们打算做什么?不顾凌芷的意愿炒绯闻吗?”
“……星洄……”
凌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满是薄红的面上浮现一缕笑意,身子越发靠向时星洄,“是你啊……”
时星洄抽空看了她一眼,见没什么异常,这才松了口气,安抚道:“没事,别怕。”
“嗯,我不怕……”
说着,凌芷把额头埋进了时星洄的颈窝,尾音却颤了颤,仿佛藏着惊恐与后怕,逐渐才转化为心安。
“原来你也是小芷的朋友啊。”
男人尬笑两声,故作绅士地让开位置,“那我就送到这里了,你送小芷回房间吧。”
说完,他们打算离开,时星洄喊了一声,“站住。”
“还有什么事吗?”
“相机拿来,把刚刚拍的照片删了。”
“什么照片?”
“别装傻,把相机给我。”
要不是凌芷现在靠在自己肩上,时星洄怕摔了她,不然早就动手了。
那男人似乎也有些恼羞成怒了,皱眉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
“相什么见?”
满是傲气的女人嗓音在不远处响起,时星洄回头看去,只见曲潋站在温酌的房间门口,冷眼看向两个不知所谓的男人,“你们两个渣滓,能见我一面,都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你、你——”
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待了这么久,哪怕是没有见过曲潋的人,也会认识她身上自带的气质,更何况,男人在时尚杂志上见过曲潋的脸。
“曲、曲总,这……”
“相机拿来。”
曲潋一步步走近,睥睨的目光写满冰冷,“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那个拿着相机的男人还想跑,却被曲潋一脚踹在了膝盖上,顿时痛苦地跪倒在地,曲潋拿起相机,一张张地删除着照片。
而这时,似乎是外面的动静过于大了,温酌也一蹦一跳地走了出来,抬眼便是一地狼藉,捂着膝盖跪在地上的男人,戴着口罩不停求饶的男人,他们之中神情淡漠的曲潋,以及……
搂着醉酒女人,显得格外亲昵的时星洄。
时星洄还没有发现那道目光,只是捏着凌芷的下颌,小声问:“没事吧?他们给你灌了什么?”
四目相对,一双担忧,一双迷蒙,凌芷努力睁开湿漉漉的眸子,忽然格外委屈似的,双手搂住时星洄的腰就开始哭,哭泣的声音却不大,像奄奄一息的小兽在忍不住地呜咽,身子也伴随着抽噎不停颤抖。
见状,曲潋皱起了眉,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又踹了一脚那戴着口罩的男人,“你们做了什么?”
男人瑟瑟发抖,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凌芷的合约快到期了,这部片子又是温老师指定给她的,我们老板怀疑她攀了高枝,打算用这个照片敲一笔违约金,我、我们真没打算干嘛啊,只是让她多喝了点酒而已。”
“酒里没东西?”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想要钱,没想玩命。”
“滚。”
伴随着曲潋的一声令下,两个男人立马就跑了,相机都不敢来拿。
时星洄抬眸看向曲潋,本想真诚道谢,却对上了一双格外黯淡、仿佛世界末日来临的目光。
温酌早就慢吞吞地走了过来,此刻为了保持平衡,一只手抓着曲潋的手腕,眼神一瞬不错地定格在时星洄怀中仍然不停哭泣的凌芷身上。
而曲潋也害怕温酌情绪波动之下脱力摔倒,便揽住了温酌另一边的手臂,看着与环抱无异。
时星洄看着她们,突然发现,自己与凌芷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姿势,甚至还要更加亲密一些。
两两相对,静谧的氛围中,除了压抑着的低泣,似乎还出现了什么碎裂一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