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解开了腰带,外衫顺着光滑的脊背滑落,露出内里青瓷一般剔透的肌肤,随后便是抹胸裙,脱到只剩下一件堪堪裹住胸口的肚兜和宽松的里裤时,也不过几秒钟时间。
时星洄到底还是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平静,眼神不自觉地避开了那大片的雪白,小声地清了清嗓子。
“你帮我脱一下这个裤子吧。”
温酌直勾勾地看着时星洄微微染上薄红的耳尖,装出一副为难且委屈巴巴的模样,“我一个人不太方便。”
女人坐在了床上,衣着清凉,那只受伤的腿抬着,裤腰褪到了大腿,肤色染着淡粉,眼眸含水地看来,着实诱人。
时星洄慢慢走近,将因为羞涩而蜷起的肩、拢在衣料下饱满的胸口、由一根细线浅浅环过的腰肢以及绷紧后线条极其好看的双腿尽收眼底,她的目光淡定而平静,拉下里裤后便起身回到了安全距离,“好了。”
里裤被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她步履平稳地走向浴室,道:“我先去给你放水。”
温酌气恼地蹙眉,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眼眶逐渐红了些,使得水雾覆盖了瞳孔。
她都这样豁出去了,却无法使得时星洄动摇一分,她难道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然而,浴室内正在清洗浴缸的时星洄则是懊恼地叹了口气,脑海里不停回放着刚刚看到的画面,只能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演技不错,没有在温酌面前露馅。
温度适宜的热水渐渐铺满浴缸,时星洄眨了眨眼睛,这才维持着一副冷淡的模样走出去,向温酌伸出一只白白净净的手,“我扶你进来。”
温酌还在难过,嗓音被泪水泡得湿软,“哦。”
仅凭短短一个音节也能听出压抑着的委屈,又或者说……难堪,时星洄微微挑眉,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她只是因为责任来照顾温酌的,就别给对方什么无谓的希望了。
浴室内雾气蒸腾,时星洄扶着温酌,距离拉近了些,近到可以看清那根根分明的长睫,上面沾着不少水珠,就像清晨的花骨朵,娇艳欲滴,却不知是泪还是水。
试了一下水温,感觉有些烫,又放了些冷水中和一下,时星洄松开了手,“你先洗吧,我在外面等着,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嗯。”
时星洄刚刚转身,衣角便被一只湿漉漉的手抓住,温酌漂亮的双眼也湿漉漉的,“我的睡衣,你还没拿进来呢。”
原来,慌乱之下也是稍微露出了些破绽的。
喉咙细微地滚动了一下,时星洄面色淡然地点点头,说:“我给你拿进来。”
“好,谢谢。”
也不知是不是浴室里面太热了,时星洄居然感觉有些呼吸困难,耳朵也有些发烫,拿起那身布料柔软的睡衣后,她敲了两下浴室的门。
“进来吧。”
伴随着些许水波被撩动的声音,温酌的嗓音在水雾之中更为迷蒙,像是隔着一层薄纱,动听且性感。
时星洄不以为意,推开了浴室的门,却见温酌已经不着一物,姣好的身子浸润在浴缸之中,被热水熏得嫣红,简直称得上活色生香。
“你——”
“我怎么了?”
相比时星洄忍无可忍的局促,温酌反而很是坦荡,尾音甚至含了些许笑意,银铃似的,“你帮我把衣服放在那个架子上面吧,谢谢。”
所有话语都被堵在了喉咙口,时星洄憋屈咽下,把睡衣放在了温酌指定的衣架上,闷头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又一次被打断,时星洄凶巴巴地回头,本来打算说“你还要怎么样”,却在触及温酌楚楚可怜的水眸时生出了些许不忍,最后只能深呼吸,不耐烦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
温酌弱弱地低头,嗓音也倏然落了下去,“我只是想说,谢谢你愿意不计前嫌照顾我。”
女人格外擅长示弱,无论是轻颤的睫羽,还是咬得发白的唇瓣,无一不令人心怜,哪怕是铁石心肠,也该软成一滩春水了。
时星洄捏紧了拳,只觉心中那股子气越发没了出口,懊恼地别开视线后,低声道:“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我的私生粉造成的,无论受伤的这个人是谁,我都会负责,你没必要谢谢我。”
胸口大幅度起伏后,时星洄背对着温酌,指尖用力到陷入手心,“快到三十号了,考虑到你行动不便,到时候我会自己飞回去取离婚证,然后再回来给你。”
“我们之间,好聚好散吧。”
【作者有话说】
温姐:我恨你是个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