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本意是既然时星洄是来陪自己的,吃饭当然该她出钱。
但是,这会儿才想起来空荡荡的脖颈,温酌皱起眉,语气慌乱起来,“对了,我的choker呢?”
时星洄叹了口气,将护士放在床头柜上的choker递过去,“在这呢,放心吧,没丢。”
温酌试探着伸手过来,握在手中后才放松一些,还抿唇垂首问:“……你可以帮我戴上吗?”
即使看不见,但是这种靠感觉应该是可以戴上的吧?
时星洄本想拒绝,但是看着那令人心软的咬唇后又说不出口,只好凑近了些,用choker环住纤细的颈,仿佛在自己的所有物上落下锁扣。
“啪嗒”一声,居然令时星洄也心悸了一瞬,但好在脸红也不会被看出来,她拿出自己的手机,转移话题道:“粥和清汤面二选一吧,医生说了你只能吃清淡的。”
眼睛看不见,使得其他的感官敏锐起来,察觉到时星洄稍稍乱了节奏的呼吸,温酌狐狸似的笑了笑,抬首时仍然一副脆弱小白花的模样,娇声娇气地说:“我想喝青菜瘦肉粥。”
时星洄不习惯地摸了摸鼻尖,“好了,给你点了,别这么夹,听上去太奇怪了。”
虽然说,这样的自己*也很奇怪就是了,明明就该做完手术就立马走人,怎么还在这里哄上小孩了?
温酌又笑了笑,嗓音轻软,很是动听,“谢谢你。”
谢谢你不恨我,还愿意陪我。
原来做完手术后,身边有一个眷恋且可以依赖的人,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
在医院的一天,时星洄感觉都有些磨精气,因为她不止需要照顾温酌,还得时时刻刻和自己较劲。
理智的一面会觉得,哪怕温酌瞎了,那也和她没什么关系,可是感性看来,尤其是在见过手术台上温酌极其痛苦的一面后,那颗心脏确实无法狠下来。
时星洄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确实是需要冷静一下了。
走在去休息室的路上,肩膀被拍了一下,是游溯,担忧地看着她的黑眼圈,“你怎么了?昨天一天不见人影,现在又这么憔悴,去当采花贼了?”
时星洄习惯性露出一个笑,脸颊却被轻轻扯住,游溯拧着眉,难得看起来有些正经,“不想笑就别笑,在我面前装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的。”
向来挂着笑意的双眼布满关切,见时星洄不说话,游溯问:“被人欺负了?还是又看了什么说瞎话的评价吗?”
“说什么呢?我心理有这么脆弱吗?”
时星洄被游溯这副严肃的模样逗笑,疲惫与纠结消散了些,“真的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最近有些事情想不通,然后又没睡好,所以可能看起来状态有点差。”
“何止有点。”
游溯拍了拍时星洄的肩,“想不通的事情就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最后总会得到答案的。”
是吗?
才发现自己居然还没有游溯洒脱,又或者是这段时间,自己也改变了许多,时星洄理解地点点头,笑容骤然放松,“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别忘了今天还欠我和戚姐一顿大餐呢。”
“放心吧,记着呢,拍完咱们就去吃,你们想好吃什么了吗?”
“还没,但是当然越贵越好。”
“哇,你们要给我吃成穷光蛋吗?”
“不给你吃得去捡瓶子我就不信游好吧?”
和游溯嘻嘻哈哈地说着些不经大脑、随意且夸张的话,心情确实好了许多,时星洄笑着来到休息室,换上了自己的戏服。
今天上午要拍很多单人的戏份,所以戚晏清还没有过来,时星洄看了看无所事事的游溯,问:“你要不在休息室等我?”
游溯打了个哈欠,眼底逐渐浮现些许泪花,“我去拖张躺椅看你拍戏,你这上戏也太早了,困死我了。”
时星洄又感动又无奈,“其实你直接中午起来和戚姐一起过来找我就可以了,那时候我应该正好拍完。”
闻言,游溯却暗含深意地摇摇头,笑道:“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化妆师给自己做妆发,时星洄并没有发现游溯那一瞬间的害羞和不自在,还笑着问:“要给你颁一个最佳队友奖吗?”
“可以啊,小时老师亲自给我颁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