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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门隔绝的,不止是嘈杂。
时星洄抬眸看向蜷缩着身子的温酌,对方像一只在家里等了主人许久的猫,尽管眼圈晕红,视野里出现她时,眸光仍然亮了起来。
感觉如果不是身体条件不允许,温酌都要上前拉住她的手了,还要撒娇似的晃晃,软软地抱怨好疼。
在那双渴求的目光下,时星洄站在了一个不近不远的地方,问:“怎么样?”
温酌在意地看着她们之间的距离,明明神情没什么变化,但泛红的眼尾看着就是委屈了一些,“还好,就是有点疼。”
主治医师在这时毫不犹豫地拆穿,“再刺进去一点,你就又可以住在医院了,才刚出院,怎么又把自己整回来了。”
温酌撇了撇嘴,弱小可怜地缩在床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怎么说呢,居然有些莫名的可爱,时星洄被自己这个想法炸得皱起眉,眼神扫过被纱布裹起来的脚心,问医生:“她这个伤,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半个月吧,这段时间尽量不要沾水,好好上药,出行用轮椅,或者拄拐杖也行。”
在主治医师眼里,自己到底还是温酌没离婚的妻子,时星洄硬着头皮应下这些注意事项,看了温酌一眼。
不料,对方也正看着她,用那种就像向日葵追逐着太阳,一瞬不错的专注眼神,被发觉后也没有移开,只是放软了一些,好似带着灼热到发烫的温度。
她不知道,温酌此刻的心情其实很好,用疼痛就可以换来时星洄的关心和目光,简直太划算了。
而且,这还是时星洄不确定这件事是于樱做的情况下……
尽管卑劣了些,但是温酌并不后悔,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多么高尚的人,不过是不择手段些罢了,反正,现在时星洄不是还在她身边吗?
在那样痴缠的眼神下简直坐立难安,时星洄率先躲避了对视,道:“医院有轮椅和拐杖卖吗?”
主治医师正处理着医疗废物,又递来许多单子,“轮椅在门诊二楼租借,拐杖在一楼大厅购买,先去缴费,然后把药拿来。”
时星洄接了过来,本想问问元鹿怎么还没来,但是想想这些事也不算麻烦,就指了指外面,“我先去交钱了,一会儿过来。”
温酌弯着眸子,乖顺地柔声道:“好,我在这里等你。”
等到急救室内只剩下两个人,主治医师才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时,眼神显得有些严肃,“温小姐,有些事情我本来不该问,但是……”
温酌面色淡然地朝她看去,“您说。”
“按照那根针的倾斜角度……”
主治医师顿了顿,显然对于自己的猜测感到了极度的不可思议,“你明明就感受到了有尖锐的触感,为什么还要穿上那双鞋?”
在温酌的眼睛尚且看不见时,她带着温酌做了很多检查,对方明显对于痛觉很是敏感,不可能没有发现舞鞋里的针。
尽管可能第一时间没有发现,但是也不可能刺到那么深的地方。
“你是故意让自己受伤的,为什么?”
主治医师紧紧皱着眉,一句“你就不能爱惜些自己吗”堵在嘴边说不出口,她毕竟只是一个医生,不能左右患者的想法和决定。
温酌反而扬起了一个很浅的笑容,霎那间,冷艳动人,“不受这个伤的话,我可能会死。”
“怎么会……”
主治医师没有问完,因为她看出来了温酌眼底的决心,这句话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不由得又深深叹息一声,主治医师不再探究原因,只是说:“既然受了这个伤,那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温酌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门口的方向,眼神带着压抑过后的渴求,如同对心上人翘首以盼的少女。
时星洄推着轮椅进来时,对上的就是这样的目光。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抛下,对方的瞳孔中,只剩下一个还算清晰的自己。
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时星洄的手机在此刻响了起来,简直就是逃离的绝佳理由,她示意了一下导演的来电,转身走了出去。
她也并没有发现,温酌眼底的笑意深了些。
【作者有话说】
温姐:拿捏
我要尬死了,因为现在手不是很方便,我是语音输入的,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絮絮叨叨,但是感觉这个不是很智能,我还得苦哈哈地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