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至于两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吧。”
温酌委屈巴巴地说着,接过元鹿递来的药,因为喉咙管很细,只能一颗一颗地喝下去,喝完后才小心眼地念叨:“我感觉就是游溯提的坐飞机,到时候在飞机上,她表现得柔弱一些,小拾肯定会安慰她,说不定还会握着她的手。”
“都是女人,谁不知道她的心思。”
“时小姐不知道呀。”
元鹿把杯子放回原位,又把病床摇了起来,道:“来换药吧,再坚持几天,温总你就可以去剧组了,到时候亲眼看着,也安心一些。”
“那还是别看了吧。”
闷闷的嗓音听上去自卑又怯懦,温酌解开系在自己后脑的绷带,轻抿着唇瓣,自欺欺人道:“反正那些只是我的猜测,说不定小拾没有安慰游溯呢。”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骗一骗自己,也好过残忍的现实。
元鹿想要叹气,但又不想刺激到温酌,便拿棉签擦拭着凝胶,说起了别的事情,“接机视频出来了,温总你要看吗?”
“看看。”
考虑到温酌对游溯的敌意,元鹿特意在超话里挑了几个时星洄的线下唯粉关注,因为哪怕录到了游溯的片段,也会被她们剪掉,正好符合她的要求。
听到了时星洄温温柔柔的嗓音,温酌一面不由得露出笑意,一面又有些嫉妒,毕竟,她得到的只有隐忍着的不耐。
就算时星洄掩饰了些,但温酌足够敏感,她能够察觉到软化的态度下,是对自己这副难堪模样的同情。
不过,同情也没事,在时星洄面前,温酌早就没了那份骄傲。
她愿意低到尘埃里去,只要能乞求到片刻停留的目光,那也是值得的。
……
时星洄没有再听下去了,一是觉得这样偷听的自己也挺不齿的,二是……
“都是女人,谁不知道她的心思。”
坐飞机确实是游溯主动提出来的,时星洄之前都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但是考虑到飞机上那一瞬间游溯的触动,她有些动摇起来。
中午的时候,她们到达了游乐场,排在前辈后面彩排。
游溯有些不在状态,目光垂落,盯着地面发呆。
见状,时星洄碰了碰她的手臂,问:“怎么了?还有些没缓过来吗?”
游溯适时收拾干净眼底的那一片纠结,笑道:“没有,就是有点虚,在飞机上不该睡那么熟的,早餐都没吃。”
时星洄包里还有几块谈宋前两天送的蔓越莓司康,虽说有些怀疑,但还是递了一块过去,“要吃一些垫一下吗?”
肉眼可见的,游溯的眸光亮了一些,“你这是百宝袋吗?”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如果游溯有尾巴的话,此刻一定摇得很开心。
摇摇头甩走那些胡思乱想,时星洄感觉自己真是被温酌的话语给带偏了。
因为从彩排到正式舞台,游溯都表现得很是正常,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倒是温酌在十三号晚上又打了个电话过来。
这时候,刚刚在酒店洗完澡,时星洄擦着头发走出来,接通问:“有事吗?”
又是熟悉的开头沉默,温酌每次都是这样,就好像打电话来需要勇气,说话也要再三考虑,生怕哪个词用得不当就惹来了厌恶。
在时星洄的耐心快要用完时,她弱弱地开口了,“你……是收下那个手机了,对吧?”
那部可以监测心率、监听声音的手机?
时星洄拧着眉心,思考要不要戳穿元鹿的谎言,毕竟,她可是被迫收下的,只是没有立刻还回去而已。
在时星洄没有说话的时间里,温酌似乎更忐忑了些,尾音都颤了起来,“我、我是想着拿那个向你赎罪,因为之前的那些事情,你不是很生气吗?那就把那些,再在我身上做一遍好了。”
“我收下了。”
时星洄突兀地打断了温酌的话语,“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温酌的呼吸声重了一些,像是难以启齿,“我有点想你了……你可以别听今晚的吗?”
一番话说得没头没尾的。
时星洄越发不解了,刚想说自己压根儿就没想听,就听见了敲门声,屋外传来游溯有些沉闷的声音,“星洄,是我,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