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跟在她身后离开,前头的人时不时就要回头看她一眼。
林霄忍无可忍,“你想说什么?”
大宫女面色古怪,“你没有什么地方不适?看你精神挺好的。”
这话说的奇怪。
她被关了三日,每夜都有人来刺杀,她们还不给她送饭,林霄之前怀疑是来了新人太忙了,如今来看,恐怕是故意的。
况且昨夜她在屋顶爬了很久,破皮的手早上起来又红又肿,脚指甲也踢到了,现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腰软腿痛,浑身都不舒坦,佯装坚强罢了。”
大宫女回头上下打量她,然后又继续朝前走。
“原来竟是真的……”大宫女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林霄没听清,凑近了要问。
那大宫女竟像是见了洪水猛兽,快步向前与她拉开了距离。
“没什么,你回寝屋吧,我要去回禀嬷嬷了。”
林霄见她匆忙离去的背影,一头雾水。
她低头检查一番,不见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
除了昨晚丢失的一只鞋袜。
林霄蜷了下脚趾,刚好是踢到指甲盖的那只。
“嘶嘶嘶!”她继续一瘸一拐的向寝屋走去。
她以为大家都去当值了,回寝屋后发现莺莺竟然在,坐在床上拿着小梳子又在打理她的头发。
见着人回来了,她偏头问林霄,“你见我这头发,是不是又少了?”
林霄不想理她,当没听见,找了换洗衣服就要离去。
她已经三天没洗澡了,穿的还是那天在饭堂被弄脏的衣服。
昨晚沈砚都没有拎她衣领,估计连她的被褥也嫌弃,最后都是沈十一把她拎回佛堂的。
“从佛堂回来你还敢去澡堂泡澡啊,心可真大。”
林霄深吸一口气转身望她,“不然呢,穿着这件证明我刁难人的衣服四处招摇以显示我的恶毒吗?”
莺莺被她的话一呛,停下动作,面无表情的回望过去。
林霄想翻白眼,可她实在不会,眼皮子抽抽了两下放弃,冷哼一声。
“不安好心,别再与我说话了。”
前头那院里隐约传来人声,林霄转过假山石壁,在即将踏进浴堂时,她想了一下,蹑手蹑脚的绕到浴堂后面。
浴堂里面的水是人工浇筑,每日会有人清理,后头是一小片紫竹林——这在宫中是少有的风景。
再看过去能看到佛堂的一角,从那边小道再绕过去就是严嬷嬷居住的偏院。
这样的布局是不合理的。
六根清净才可成佛,可这浴堂每日都会有美娇娥你来我往,就是佛来了也清净不了。
林霄想不通其中关键,就像想不通严嬷嬷将亡子的遗物随手赠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