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我那道观。”方有三提溜着眼珠子,很快回道。
“哦?”罗惜然凤眸渐收,“那今日呢?我二哥已然确定她已死,你又为何一口咬定,她还活着?”
“那是她……”方有三顿了顿舌根,才道,“她修了不得了的功法,区区冬雪而已,她怎么可能冻死?”
罗惜然此时已经很确定,这方云绝对认识沈择。
不然他二哥不会留他下来任他听这些话,还故意让他来审这方云!
如今看来,他二哥不止知道沈择与他的关系,怕是连这方道长都被二哥划为他的人了。
罗惜然的眸子渐渐黯淡,“这么说,你认识她了?”
方有三“嗯”道,“今日在老太君那里,不是都说了吗?我与她曾在云顶山有一面之缘。”
罗惜然不知此事,他去时,他们已经打算走了,不是吗?
微眯了眼,他又问,“你是说她曾上过云顶山?”
方有三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何意,犹豫了半晌,不得不一口咬定,“是。”
“胡言乱语!一派胡言!”
罗惜然直接呵斥出声,他猛然起身,却是看向罗夕年,激动道,“二哥如今可明白了?”
罗夕年笼在袖里的手松开了,但见方有三的眸子又极速扩张,他趁热打铁,发问,“怎么?你在意外什么?”
“不是,”方有三有点儿懵,“你们俩不是?”
罗惜然回眸,朝方有三移了几步,将脑袋靠在了罗夕年肩上,嘴角挂着道不明的笑,问向方有三,“我们俩怎么了?兄弟不合?”
方有三一看他诡主避都不避的样子,整个儿瘫坐到地上,好家伙,真是智极反愚,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某者:就问你有智吗?)
“奇怪,我们何时兄弟不合了?”罗惜然头未动,翻着眼望向他二哥。
方有三只道:失算了。今日命中难逃一劫。
罗夕年伸出指头推了推那压在肩上的脑袋,指着凳子道,“坐过去。”
罗惜然却是一脸不情愿,下一刻直接撒哼一声,“二哥为何不来问我,偏要怀疑我?”
从罗夕年将这方道长刻意留在大门前时,罗惜然就知道,二哥是想要试探他了。
毕竟他瞒了二哥沈择一事,那二哥怀疑这方道长也是他的人,也能说得通。
可罗惜然就是生气。
从小二哥与他,可谓是形影不离。
但却在五年前高中状元入了京后,两兄弟便鲜少相见。就连两年前他去了盛京,都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再见面,还是今年年初二哥回来拜年时。
两人大年初一在祖母院子一见,他就问了一句,“二哥哥新年大吉。”
接着与二哥一同为祖母奉茶,星罗那厮直接匆忙奔进大堂,附在他二哥耳上说了一句话后,他二哥就又匆忙与他道别,返了京。
余下祖母拉着他的手安慰他,“你别恼他,你二哥哥是国之栋梁,能得官家重用是他的福分。”
罗惜然只道狗屁官家,堂堂万人之上,就捡一人薅吗?
既如此,倒不如早点儿下台,死了算求!
可这话,也就是想想,毕竟按照当前辈分来说,这官家,他得喊声姐夫。
按照隐藏身份来讲,还是他叔父。
只是这叔父,如此不堪重用,他也委实瞧不上。
这些暂且不论,说回沈择。
他之所以瞒着沈择之事,确实也是不满他二哥这些年里,眼里不再有他。
这一次二哥回府,因为沈择,他二哥派了好几波人,来暗中监视他,可二哥自己呢,就是不来亲自过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