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崔宁宁兴奋得满脸通红,凑到夏漾面前,压低声音,“你前脚刚甩了那个霍司明,后脚就无缝衔接上了盛利集团的太子爷?!夏漾,你行啊!深藏不露啊!这手腕,这效率,牛逼啊!”
“崔宁宁,我看你也别做什么时尚主编了,直接去狗仔队当头牌吧!”夏漾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头痛欲裂,“我脑子乱得很,别给我添乱。”
说起这位盛利集团的小太孙,坊间关于他的传闻很少。
他为人极其低调,又被家族保护得密不透风,几乎没有什么流言蜚语能传出来。
崔宁宁之所以知道这个名字,还是托了一次煤老板二婚宴的福。
当时小张总代表他爷爷出席,她远远地望见过一个挺拔冷峻的侧影,可惜人太多,根本没看清正脸。
“崔宁宁,”夏漾猛地坐直身体,一把从她手里抢下那件价值连城的礼服,“别臭美了!快帮我想想办法!正经的!”
“想办法?什么办法?”崔宁宁还沉浸在礼服的华美中,一脸茫然。
“就是怎么拒绝他!还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不能让他生气!”夏漾眉头紧锁,愁容满面,仿佛天要塌下来。
崔宁宁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夏漾,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没发烧吧?还是今天被门夹了?那可是盛利集团的太子爷!多少人削尖脑袋想攀都攀不上的金大腿!你倒好,还想着怎么拒绝?”
夏漾烦躁地把礼服胡乱塞回纸袋,声音带着火气:“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家那种门第,能接受一个有家族遗传病史,且背景不清不楚的人吗?一旦沾上,我的一切都会被他们扒得底朝天!”
“我觉得你可能真的想太多了,”崔宁宁拍了拍她的背,“说不定人家就是临时缺个体面的女伴,看你顺眼拉去凑个数而已。豪门规矩多,带个花瓶挡酒应酬很常见嘛。哪有你想得那么复杂,还扒你老底……”
“复杂?”夏漾冷笑一声,把目光投向地上另一个看起来更低调的纸袋,声音带颤抖,“你再看看那个袋子里的东西。”
崔宁宁满脸狐疑,好奇心被彻底勾起。
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从那个袋子里提出一件……几乎无法称之为“裙子”的东西。
那是一条极致性感的露背真丝睡裙。薄如蝉翼的质感在灯光下流淌着暧昧的光泽,后背的设计大胆得惊人,裙摆边缘还点缀着繁复精致的黑色蕾丝。
“我——靠!”崔宁宁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瞪得溜圆,“露背……透视……蕾丝……这……这尺度……”她震惊得语无伦次,看看睡裙,又看看夏漾,再看看睡裙,“原来,小张总私底下,喜欢这种调调?!果然啊,越是外表看着禁欲高冷、生人勿近的主儿,骨子里玩得就越野越骚!人不可貌相!太刺激了!”
“崔宁宁!!快!想办法!”夏漾急得直跺脚。
“办法……办法就是……”崔宁宁的脑子此刻已经被各种少儿不宜画面塞满,她咽了口唾沫,一本正经地建议,“……多带几盒安全套!各种香味,各种样式,都要准备!再过火也要注意安全!切记!”
夏漾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气急败坏地用力掐了下崔宁宁腰间的软肉,疼得对方“嗷”的一声惨叫跳开。
崔宁宁揉着腰,龇牙咧嘴:“他们那种世家子,从小接受的就是温良恭俭让、克己复礼的精英教育,稍微离经叛道一点的事儿,在他们眼里那都是大逆不道,有辱门风!不如啊……”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压低声音,“我找个身材跟你差不多的模特,拍点那种。。。。。。劲爆照片?然后匿名发给小张总?让他以为你是私生活混乱,自动退避三舍?”她越说越觉得这主意妙,用手肘捅了捅夏漾。
“崔宁宁!”夏漾的声音陡然拔高,难以置信,“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不够惨吗?想让我被沉江还是被喂鱼?”
“那,那你干脆就说你姨妈期,血流成河,不方便!非常不方便!”崔宁宁捂着腰,又想出一招。
“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他要是说‘没关系,等你方便’呢?又或者改天呢?”夏漾简直要抓狂,站起身用力按崔宁宁的脑袋,“死脑袋!快给我想点有用的!”
崔宁宁被她按得哇哇叫:“哎哟我的大小姐!不然,不然你就拿着那还没捂热的三千万赶紧跑路吧!天涯海角,隐姓埋名!”
“钱还没到账!跑个屁啊!等等,”夏漾的动作忽然顿住,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你刚才说什么?离经叛道?”她猛地松开崔宁宁,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如同暗夜中点燃的火炬,紧紧抓住崔宁宁的肩膀,“崔宁宁!你有相熟的刺青师傅吗?”
“刺青?!”崔宁宁一听这个词,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不认识!我最烦那些模特身上乱七八糟的纹身了,看着就流里流气,一点都不高级!”
“要的就是流里流气!要的就是不高级!要的就是离经叛道!”夏漾的声音带着愉悦,她没再理会崔宁宁的反对,一把抓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