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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第2页）

捂住脸侧，伴着火辣辣的痛意，华谏尝到嘴里的血味，像是突然堪破虚妄，眼睛亮了起来，“我不想做她兄长。”

“我到凉亭啦。”

链接里传来云欢的声音，阿也不由加快脚步，赶往约定的地点。

“主人很高兴。”巫蕴忍不住道。

“去见一个朋友。”阿也心情好，顺便提了一句，见巫蕴脚步一顿，立即会意，“无妨。你同我一起去。”

她记得云欢曾在信中提过调查师祖遗物无果，或许来自世外的巫蕴会知其来历。

绕过指路碑，阿也大步迈入凉亭，不等开口，一个拥抱迎面扑来，“小烨！”力道之大，撞得阿也后退一步，才堪堪稳住。

“这么久不见。”云欢端详她的脸色，满脸心疼，“怎么你的气色还是不见好转？”

“往后会越来越好的。”阿也拍了拍云欢肩头，肌肉紧实，显然吃了不少苦头，“这一年在外过得如何？”

“还好。”云欢凑近了，压低声音，“我刚听师姐说，你要和华谏一起去？”她一顿，“他……真不是你兄长啊？”

消息传得真快。阿也心想，道：“华谏是去寻自己的身世。”

“那你……小心些。”云欢犹豫道，至于小心华谏什么，她也说不上来，悄悄瞥一眼巫蕴，声若蚊蝇，“两个大男人……不如我陪你一起去？”

阿也顿悟，小声道：“他们并非我对手。”

二人相视一笑，阿也接着补充：“此番前去，有诸多危险，恐怕难以预料。”

云欢当即道，“那我还是别去了，以免拖累你。”

“若你愿同我去，我自然高兴。”阿也笑道，“再者，没有你，我也不会在这儿了。”

华谏同她说过，最后是云欢从熔岩里捞起自己，手脚都被烫得焦黑，花了好久才养好。阿也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一遍云欢，还好没有留疤。

“那我陪你一起。”云欢果断道，“什么时候出发？”

“三天后。”阿也回答。

“这么急？”云欢苦下脸，“那我得先想想怎么跟师姐交代，云绮师姐上回骂我心野不着家，还好被云弈师姐拉住了，不然非得上来踹我一脚不可。”

阿也笑笑，谈到云间派，顺势引荐，“对了，这位是巫蕴。或许他会知晓师祖遗物的来历。”

闻言，云欢眼一亮，抬起头看向巫蕴。

眼神相接的刹那，巫蕴怔然，宛如碧潭的眼眸像被投入一粒石子，荡起圈圈涟漪，“你是……”

同时云欢的视线也锁住他那贯穿右耳的半截晶柱上，“你……”

见二人双双迟疑，怕是有些不为人知的隐秘，阿也知趣道，“事关师祖遗物，你二人先谈，我在山下等待。”说罢，便转身离开。

“请问您耳上这晶柱……”云欢斟酌字句，但话音未落，眼前寒光一闪，长刀紧贴颈间脉搏，冰冷刺骨，“你……”

“你知此物？”巫蕴眼中杀气迸射。

“我……”云欢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意吓住，连忙解释道，“我，我师祖曾有类似一物。”

生怕刀尖再进一步，她语如骤雨，“我师祖临终前将此物托付与我，叫我还给大人，但我寻遍五州，并无头绪，因而冒昧前来请教，可否指点一二。”

在漫长到令云欢忐忑的沉默后，巫蕴忽然问，“你叫什么？”

不问师祖，反倒来问我姓名？云欢一愣。

“你是谁？”巫蕴等不及，上前逼问。

这一问令云欢猛地睁大眼，似乎曾有这一时刻，曾有人问过相同的问题，但仿佛隔纱视物，那段回忆触手可及，却朦朦胧胧，并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