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事实而已,这件事情只有小雪能做到。”黑尾铁朗回复,“反正我是办不到的,小雪比我厉害……不过人情的事情我先记下来~”
黑尾铁朗的话对鹤见深雪很是受用,他收起手机下意识看向坐在阳台边上戴耳机听听力的及川彻。
及川彻现在几乎空余的时间就在学习西班牙语。
现在整个排球部的人都知道及川彻要去阿根廷了,但大家并不惊讶,及川彻本来就是这种爱冒险的人。
爱冒险,永不服输,这就是及川彻,不如说鹤见深雪就喜欢他这一点。
鹤见深雪学习有点累了,就看及川彻养养眼。
鹤见深雪全国远征的计划最终传到了他妈妈的耳朵里,失踪将近一年的妈妈终于给他打了个电话。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鹤见深雪震惊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妈妈”两个字半天没说出话来,连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的身上。
“鹤见怎麽不接电话?”松川纳闷地问道。
鹤见深雪这才回过神来。
这不是做梦,他忙跑出休息室,快速跑到排球馆的顶楼阳台,和楼一样高的金黄色梧桐树,在风中簌簌作响,缓慢的飘落。
鹤见深雪思考着,忽然想到,距离家族破产已经一年有余,一年前他如行尸走肉,但现在他尚且也有些许自我的价值。
鹤见深雪深呼几口气的接通了电话。
“喂,妈妈。”
其实鹤见深雪有几分害怕老妈会突然提出速回美国之类的话。
最开始他希望能多听到母亲的声音,但现在莫名的担忧,又让他觉得有些对不起母亲。
听到妈妈声音的那一刻,鹤见深雪还是没忍住,睫毛被打湿,泡在一汪蓝色的清澈的水里。
好在鹤见深雪调整声音还不错,也或许是对面没在意。
母亲被电流裹挟的声音,并没有发现鹤见深雪哭泣的意思。
鹤见女士率先问了鹤见深雪过得怎麽样。
“及川叔叔阿姨对我很好,我很开心。”
“那就好,我一直很信任他们家的人品,及川是好人。”
鹤见女士声音没有以前的任何疲态,反而很轻松,有些快活。
“嗯是的,及川是很好很好的人。”鹤见深雪认真回答。
鹤见深雪听见母亲那头轻笑一声,道:“好耳熟,你小时候也这麽说。”
鹤见深雪轻轻的‘啊’了一声,刚想继续问,就被母亲打断了。
“我听基金会那边的人说,你现在搞了个高中排球联盟?”
鹤见深雪连忙紧张得站直身体,答道:“对的,妈妈。”
“听起来很有趣,也很厉害。”
加州的阳光明亮又温暖,鹤见女士坐在家族私人沙滩上,晒着太阳,捏住高脚杯,听着最不像自己的儿子津津有味地说着自己开心的事情。
她忽然坐直身体,打断了他:“我已经和福山先生离婚了。”
鹤见深雪微微睁大眼睛,很是震惊。
福山先生算是鹤见深雪的爸爸,但也不算,因为他六岁的时候妈妈带着他嫁给福山先生,那时候他就住进了福山家里。
说到这个,及川彻也是这个时候来福山家暂住的。
所以当时鹤见深雪和及川彻一样,都是客人。
想到及川彻,鹤见深雪对很多事情的接受程度都变高了,顿时觉得妈妈离婚不离婚与他规划的未来并不相干。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还要住在及川家吗?及川是福山的友人。
我们离婚之后你当然还是归我,继续住在他家不那麽合适,不过这一切都有你自己的选择,不是想找你爸爸吗?我听说他最近又去了香港。
你应该十八岁了吧?不是六岁的孩子了,我左右不了你什麽。上次庆铃商财团是我给你的基金会,用来处理你自己的财产的,年满十八岁之后就能使用了,外婆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