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七娘与郑灵妃玩到一块儿,郑灵妃也常邀景溪苓一同游玩。
一辆马车停在景府门口,景溪苓正欲与郑灵妃告辞,便见郑灵妃就犹豫豫,神色不自然地说:“阿苓,二、二公子可,可在府上?”
景七娘嫣然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百花黯然失色道:“我可是听说了,你当街拦哥哥的马,还混进军营去见他,怎么还羞上了?
若是哥哥在,我定邀你过府,可现下他该是在神鹰卫里。”
说罢,她便下了马车、又回身笑着说:“灵妃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毕竟,我也想叫你嫂嫂。”
“阿苓!”
景七娘一面惆怅地想着郑灵妃的“壮举”,一面往里走,却没注意到脚下的门槛,她惊呼一声就要跌倒在地,却被一双宽厚温暖的手掌扶住,又松开。
景七娘愣愣地抬眸一看,那男子一袭玄色云纹水墨衣,墨玉般飘逸的长发以冠高束,优雅贵气。
景远山跟在后头,忙斥责道:“七娘,还不快见过恭王殿下!
小女不懂事,让殿下见笑了。”
“溪苓允过恭王殿下。”言罢便匆匆跑了进去。
景熠正往外疾步走去,便见景七娘红着脸往里跑得极快,当下便唤了声“苓娘!”
不过景七娘哪注意到这个,跑回自己的小阁中,气喘吁吁地暗道:恭王…
景熠刚出府门,便看见几个丽妆宫人等在外面,见他出来都迎上来,十分恭敬的样子:“二公子,我们公主有请。”
景熠跟着宫女走了不久便走到了一条荒寂的小巷,巷子名曰“积花巷”,而如今巷子已积满了一地梨花,极尽凄美。
而巷子尽头,立着一位身着月白琵琶衿上衣的女郎,而她发髻上正插着一支月梨钗。
“臣景熠,参见淑阳公…”
还未等他说完,容念相便上前食指轻掩,笑颜柔丽:“阿熠哥哥,这里没有旁人,我还是湘湘。”
不等景熠回答,容念湘收回手,又解释道:
“北疆时,我的确将故意隐瞒身份,因为没有人像你那样待我亲呢。
你定要说今时不同往日,那好,现在没有旁人,你唤我一声。”
景熠略略抬眸便对上容念湘坚定又带了几分哀求的目光,他慌乱又心酸地收回目光,淡漠着语气道:“公主身份尊贵,臣何敢直呼殿下闺名。”
如果细细听来,更像强掩的心如止水,不过容念湘只感到了难过:
“公主公主,又是公主,我宁愿自己从不是什么公主!”
你若不是公主…
景熠定了定心神,作揖礼:“军中尚有要务,臣先行告退。”
说罢景熠便潇洒利落地回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也不给人留下一分一毫念想。
乌雉马疾驰在人烟寥落的衔街道上,衣袂翩飞带着两袖清风,耳边是猎猎作响的风声。
景熠脑海里却忍不住回忆那个名唤“湘湘”的女子的过去,他握紧缰绳,强迫自己去想自己的远大抱负,想阿娘与妹妹。
尘土飞扬,留下一地笑靥与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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