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卧室里已经完全黑了。
森鹿深好不容易顶开眼皮,又沉了下去,他使劲儿想翻个身,却受到了一个烫热又硬实的物件。
过了几秒钟,他眼皮子倒是顺利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突立的喉结,正在缓缓地动着。
他皱眉直起身打开了台灯,一直有力的胳膊揽住他的腰,整个身体又贴上了来,一层硬硬的布料在他背后蹭了蹭,回过头一看,顾皓临正戴着口罩在他背后蹭。
他一巴掌打过去,顾皓临就醒了,抚着头哼了几下,有些不悦:“你干嘛?”
森鹿深抱着胳膊瞪他:“还我干嘛?你现在干嘛?”
顾皓临抬眼看着森鹿深光洁柔腻的皮肤,忽地又抱上来。
“老婆,你都半个月没理我了,让我抱抱嘛。”
森鹿深揪住顾皓临的耳朵没好气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两个分手了?”
顾皓临头靠在他的颈窝里,死死环住他的腰,大腿也压在他的腿上:“我说了,我没同意,不算。”
“那你也不能脱我衣服让我和你一起睡吧?不觉得太没有边界感了嘛?”
顾皓临理直气壮:“你是我老婆,为什么不能?”
森鹿深一巴掌打在顾皓临背上,“啪”地一声响。
“滚!”
卧室里顿时沉默了几秒钟,森鹿深感觉顾皓临的身体僵住了,变得很硬很硬,硬到似乎没有了生机。
沉默越来越长,森鹿深咬了咬唇推了他下:“喂,别装死啊。”
回答他的是一生啜泣,他诧异地转过脸,就看到顾皓临眼眶红红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紧咬着唇烦躁地呼了一口气,又来!
“你对我就这么狠心嘛?你知道我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吗?你一句话不说就和我分手,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让我找也找不到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难受,简直痛不欲生!”
顾皓临说着,径直躺在床上摆烂,哭得稀里哗啦。
森鹿深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没忍住去拉开口罩,就看到他太伤心而颤抖不停的唇,只好又给他拉上。
只是过了很久,顾皓临的哭声也没有停止。森鹿深顿时变得心烦意乱,他只好又给他一脚:“你还是男人嘛,哭什么哭?”
顾皓临委屈地背过身去,压抑着哭。
森鹿深简直拿他没办法。
他索性关了灯让房间重新归于黑暗,好掩盖他并不平静的心,以及有可能会暴露在脸上的蛛丝马迹。
睡了一下午,神经格外清醒,顾皓临的啜泣声还在继续,他翻来覆去的,真的是种天大的折磨。
就在他忍无可忍地时候,顾皓临忽然又贴了上来,把他抱得很紧很紧。两人肌肤相贴,柔腻滚热得森鹿深忽地打了个颤。
“你说我有错那我就有错,我会改的,真的,不分手,别赶我走好不好?真的,没有你,我会死的。求你了。”
顾皓临的声音沙哑,压抑,透着浓浓的委屈。
森鹿深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他想不到顾皓临还是这样的人。
窗外传来呼呼的风声,心中的弦就这样被一根根吹崩掉了。
总不能这样的天气还把病人给推出去吧?本来就发烧这件事儿,他还想耍心机赖上自己呢?到时候要是真病了,那不就更难缠了?
但他可不会答应,“快睡吧你,我只收留你这一个晚上啊,明天我还得上课呢。”
顾皓临止住了哭声,闷闷地嗯了嗯,抱着他又贴紧了几分。
森鹿深拍拍他的手,没用,他气的咬唇呼气,也翻过身,大喇喇地抱住了他,哼,占便宜是吧?那他也不能吃亏。
抱吧,抱吧,他这几天也觉得降温家里的抱枕不好用呢。
没想到顾皓临得寸进尺,轻抚着他的背,亲他的耳垂,“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也想我了,我抱你睡,老婆。”
真无耻!森鹿深气的狠狠捶在顾皓临后背上,这狗男人却终于笑起来,“老婆,使点儿劲儿,才舒服。”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顾皓临竟然很乖地不见了。森鹿深看着空空荡荡的卧室,忽然身上懒洋洋的,周一上午没有课,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赖起了床。
在床上躺着发了会儿呆,他并没有感到特别闲适与安宁,左右翻了个身后,他摸过床头的手机在群里吼了嗓子:“到底是谁出卖了我,顾皓临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