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量半天,假意松了口,“谢大人既言自己是一片真心,我便斗胆向谢大人提出三个条件。”
谢枕川好整以暇道:“但言无妨。”
梨瑄一字一句道:“其一,无论入赘或是嫁娶,小瓷须得心甘情愿;其二,尘埃落定之前,不得阻拦她与其他男子来往;其三,未成婚前,不得有任何越矩之举。”
谢枕川也一一应承,“自然。”
梨瑄见不得他这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赶紧让绣春将谢枕川的东西拿过去,“恕不远送。”
他一边咬牙切齿地将谢枕川送出门去,一边在心中暗自盘算,等明日下了山,先要把那处宅院的院墙加高些,还得赶紧给妹妹找个身手不凡的女侍卫,时刻保护在她身边,以防这登徒子乘虚而入-
谢枕川走后,梨瑄又火急火燎地去寻梨瓷。
说来说去,他还不清楚妹妹的心思,不由得试探道:“小瓷方才那香囊……是那位谢大人赠予你的?”
梨瓷点点头,“这是他先前弄丢了我的香囊,答应赔给我的。”
梨瑄倒抽一口凉气,“你、你可知,这男女互赠香囊是何意?”
梨瓷老老实实摇头,“不知。”
……也行,不知便不知吧,还是不知道的好。
但梨瑄很快又生起气来,自家妹妹天真无邪,难道那谢枕川也蠢笨无知吗,竟然哄得妹妹作出这等事情,实在是心怀鬼胎!居心叵测!
他思来想去,也没为难妹妹,只是语重心长道:“这男女互赠香囊,乃是定情之意,小瓷可是对谢大人有意?”
在哥哥面前,梨瓷便无所顾忌,实话实话道:“原是有意要招他入赘的……”
看到梨瑄目瞪口呆的样子,她赶紧补充,“那还是在不知道他身份之前,知道之后,便不敢妄想了。”
梨瑄又是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妹妹还没有忘本。
既然小瓷无意,他自然也不会替谢枕川捅破窗户纸。
“那就好,”梨瑄摸了摸梨瓷的头,一脸严肃地告状,“小瓷,那谢枕川可不是什么善茬,阴险狡诈得很,日后进了京,你记得离他远些,莫要被他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
……哥哥大概对谢枕川还有些误会,但今日也的确不是解释的好时候。
梨瓷想了想,虽然不知梨瑄何出此言,但也没有反驳。
【作者有话说】
“子服尧之服,诵尧之言,行尧之行,是尧而已矣”出自《孟子》。
药材算是我半参考半胡诌的-
昨天实在不是故意放鸽子,后来知道为什么那么痛了,我是又肠胃性感冒又大姨妈,又想吐又肚子痛,就很难进入状态,看在我努力坚持写完的份上原谅我叭!爱你们!
第68章流言
◎此等流言,母亲是从何处听闻?◎
从易鸿山上下来,谢枕川便回了信国公府。
自从他出仕之后,每日宵衣旰食,连朝接夕,平日大多宿在官邸里,少有回府,是以平步青云,短短几年便跃升为濯影司指挥使,也未曾有人说过半分闲话。
今日休沐,一贯冷冷清清的信国公府设了家宴,总算有了几分人气。
炊金馔玉的长桌上主座空着,信国公与嘉宁长公主一左一右,对坐于下首。
信国公已过不惑之年,面容刚毅,剑眉下一双鹰目不怒自威。虽自从女儿入宫为后以来,便交了兵权,一直领着虚职,但这些年下来,仍旧气度不减。
嘉宁长公主一身华服,岁月并未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依旧肌肤细腻,庄妍昳丽,一双凤眸微微上挑,风情万种。
谢枕川在母亲身侧落了座,一家人便开始用膳了,三人礼数周正,即便是用膳,碗筷相触几无声息,期间也无人言语,气氛十分端肃。
直至餐毕,谢枕川欲起身行礼告退,信国公总算是发话了,“等会儿。”
他垂眸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嘉宁长公主,语气中有一丝烦躁,“今儿休沐,你未在署中办公,去了何处?”
谢枕川出城时并未掩人耳目,只是有意隐瞒了易鸿山之事,此刻他早有所料,不慌不忙道:“城外散心。”
信国公又道:“你如今既已及冠,婚姻大事也该考虑起来了,你自己可有心仪的人选?”
谢枕川蹙眉,“无。”
信国公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径直道:“岑子民之女,岑沁,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