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越发冷了,明巧又拿来一件小袄给她穿上,上身后发现腰身有些宽大了,管不住风。
“这些衣裳都是前些日子刚做的,王妃当时在病中,没好量尺寸,只估了个大概,等白日再让人来做些吧。”
王妃看着纤弱,腰肢柔软,但该丰腴的地方一点不差,若穿上合身的衣裳,想必更能衬得婀娜些。
江雪萤透过铜镜看着身上衣着,她从京城来时,并未带多少衣裳,原本她在梨香院也没几身好衣。
纵然大夫人派人做了一些,但她也没完全替江雪萤着想,都只是些适合秋时穿的,到青州后一冷,没有一件能御寒。
现下穿的,都是在王府里做的,府里有专门的绣娘,上次送了不少冬衣来。
江雪萤问:“柜里不是还有许多吗?”
“那些尺寸有些偏差,穿着呀没那么合身,也不舒服,王妃岂能受这种委屈。”
她说得理直气壮,江雪萤都快觉得从前在江府的日子是难过的了。
人一旦习惯某件事之后,就会变得麻木,在江府待了十几年后,任何一点温暖,都让她觉得弥足珍贵,甚至遥不可及,让人不敢触碰。
简单用过早膳后,便去香远堂请安。
冷风吹在身上,江雪萤突然想知道殿下每日都起那么早,是要去做什么。
遂问了明巧,她服侍殿下时间长,应当清楚些。
明巧回道:“殿下不去军营时,会在王府校场晨训,今日好像是去军营了。”
江雪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清晨时,我瞧殿下走时没加衣裳,今日外面怕是有些冷。”
明巧不痛不痒提醒了下,见她听了进去,便也未再多言。
香远堂里温暖如春,江雪萤解下厚实的毛领披风,雾气将它染得几分湿润。
沈凝玉与孟氏都不在,往日两人都来得早,今日却还没来。
江雪萤略有些诧异。
太妃似看出来了,让她先坐下,抿了口茶,道:“孟家老夫人过两日寿辰,孟氏带凝玉回去祝寿了。”
茶香袅袅,明窗雾气厚重,银霜炭在静谧的屋子里,发出低沉的声响。
太妃看着下首娴静坐着的女子,起了几分感慨,“王府人丁不多,她们这一走便冷清不少。”
江雪萤轻轻抬眸,沈凝玉在时,她直接同太妃说的话就少。
她又不怎么会讨人欢喜,秉着少说少错,此时显得她更加沉闷了。
她斟酌道:“等寿宴一过,想必她们就很快回来了。”
太妃叹了一声,没再纠结,叫她坐到跟前来。
江雪萤迟疑了下,随后上前。
太妃拉过她的手,问:“最近长策都宿在清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