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姜故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差点忘了呼吸。
很快,他又收敛起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冷淡性子,“走吧,去看看宋清河。”
宋清河的房里放着刚才下人送来的食盒,床上的人安静地躺在那里,一丝生气都没有,姜故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宋清河。
她记得小时候她和许央一起玩闹的时候,宋清河总会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玩累了瘫在一旁,宋清河就会递过来两根糖葫芦或者蜜饯之类的东西。许央总说宋清河是她心目中最有学问的人,好像无论你问他什么问题,他都能替你答出来,这一点,姜故也是赞成的。
儿时的好友落到这番景象,她的心里也不会好受。
“我还记得十五岁我出灵门时曾与小央姐说以后我要做个风水师,后来清哥也知道了,清哥说人生在世,做自己喜爱的事便是了,如今他和小央姐倒是做不成自己喜爱之事了。”
她忽然想起许央十七岁生辰的那一日,宋清河已经是业界的后起之秀了,论从商,他不输任何人。那日他上许家提亲,说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宁州人尽皆知,许家三小姐和宋家二少爷是对佳人,如今这景象却变了。
“既然是恶鬼作祟,那我们就把那恶鬼找出来。”谢寻说。
“嗯。”姜故点头。
于是,她上前去探灵,手指触到宋清河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成团黑雾在他体内游走。
“他还活着,为何体内会有鬼魂的怨煞?”姜故不解。
“有一种说法,叫做魂皿,传闻中若是恶鬼的怨煞无法消散,怨煞便会越来越多,恶鬼吞食生魂时会将自身的怨煞放在活人身上,将那人作为魂皿,这样一来,怨煞变会成番增长。”谢寻解释道。
“那作为魂皿的那人会有什么后果?”姜故又问。
“魂飞魄散。”他语气很淡,可这四个字却像是有千斤重压在姜故肩上。
“有办法可解吗?”刚问完,她又有些后悔,她怕谢寻又独自将那些怨煞纳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想法,说:“寻常怨煞我可以,但他是魂皿,我也无可奈何。”谢寻看了一眼床上的宋清河,说:“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只恶鬼,拖得越久,他的性命越是堪忧。”
“二少爷还在昏迷,大少爷您这样不合适啊。”
“让开,我倒是要瞧瞧我这个二弟到底是什么毛病。”
还未等她说出下一句话,房门就“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推门而入的人是宋宏文,宋家长子,同为宋家人,宋宏文却是傲慢无礼。
只见他掀开窗帘一看,不屑地笑了一声,“哟,二弟这是真病了?”
“这两三年你可是踩在我头上风光了许久啊,不知道许央究竟看上了你什么,这些年我恨你入骨,凭什么你是君子我是小人,凭什么许央只看得上你却对我拒之门外,不就是因为你有点做生意的天赋吗?这几年父亲和母亲都忌惮你三分,如今你都快死了,我看你拿什么和我争?”
宋宏文的眼神全是狠戾,他挑衅地拍了拍宋清河的脸,起身走了。
直到宋宏文离开,谢寻才放下手。方才情况紧急,他一把抓住了姜故的胳膊将她往自己身上揽。
“抱歉,不得不如此。”见她低着头,谢寻解释道。
“我知道的。”姜故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衫,说:“先离开这再说吧。”
宋家特意找人将宋清河的住处围起来了,想带走宋清河绝非易事,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