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自称本王,沈诗菀狐疑的瞟了眼身前人的衣着,确是今日宴席上谢慕安的衣裳没错。
脑中似有什么浅浅明晰起来,她面色一冷,没再多发一言,只是松开了制着他的手。
这般轻易重获自由,倒是让谢慕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定了几秒,确认对方是真心将他放开后,这才回头,望向制服自己的凶手。
这屋子构造着实有些奇怪,一张古朴的旧床就这样正对着门口摆放。纱幔轻垂,上面绣着大片大片的缠枝莲纹,朦朦胧胧的,上面积满了灰尘,一看便是长久无人打扫之处。
女子洒瀑般的长发垂在腰间,此刻正拿起一根火折子,试图点燃桌上的油灯。
长久无人使用,油灯有些受潮,在女子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究还是冒出了幽幽的火苗。
他这才堪堪看清面前人的脸。
油灯微弱的灯光只映出她半边脸,却依旧眉乌肤白,远胜冬雪。
他突然觉得,无数花匠们费劲心思才能存活在御花园的珍稀腊梅,也比不上眼前人千分万分。
这样的念头只是一瞬间,快到连他自己都怀疑有没有存在过。
他眨了眨眼,偏过头去,规规矩矩开口:“沈大姑娘。”
沈诗菀将火折子熄了,搁在一旁。
“宣王殿下。”她微微行了一礼,随即却不解的皱起眉,“不知宣王殿下为何会在此。”
他轻轻笑了下。
沈诗菀眉毛皱的更加厉害,“宣王殿下。”
“本王亦有同样的困惑。”他的目光停在微微燃起的火苗上,只一瞬,便倏的移开。
沈诗菀不卑不亢开口,“是我先问殿下的。”
似是没料到对方会这样回答,谢慕安诧异的挑了挑眉,目光重新移到面前人身上。
面前人只是淡淡立着,看不出什么情绪。
面对皇室中人,可从未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更不要说反驳了。
面前这姑娘倒是有趣。
谢慕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开口道:“是,确是姑娘先开口,倒是本王唐突了。”
他走到门边,伸手推了推。
“果然打不开……”他喃喃自语道。
沈诗菀不解的看着他,眼底带了几分探究。
“殿下这是在……”
眼见打不开门,他也不再白费力气,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
沈诗菀眼睁睁看着自己刚擦完的椅子被他夺了去,刚想开口提醒。
“是晴雨带我过来的。”谢慕安骤然开口。
她刚想说出口的话被硬生生堵在嘴边,变了个语调。
“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