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着眼看向谢鹤明,只见这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元星伽还以为这人又要同以往一般对自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没想到那人只看了自己一眼,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身后依旧跟着他那一群拥趸。
但是她怎么觉得好像少了几个人,她这样想的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沈鹤京隐约知道点内情,便道:“你还记得咱们被野猪袭击的事情吗?”
元星伽立刻用力地点了点头,“怎么会不记得。”
沈鹤京言简意赅地道:“他就是在那日过后消失了的。”
元星伽大吃一惊,颇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消失?”
一旁的裴年道:“你们两人昏迷不醒的时候,陛下就查出来咱们遇袭的原因了。”
元星伽朝他那边凑近了些,“是什么?”
他瞅了一眼已经看不清人影的谢鹤明,这才放大了些音量。
“给咱们用的狩猎场被人故意弄坏了围栏,这才让那些野猪循着味道进来了。”
裴年说到这里的时候,元星伽已经有所感召,浅色的瞳珠朝着后面看了一眼。
裴年无比庆幸地道:“这次幸亏有锦衣卫在,那人干完缺德事后大概是内心不安,神色慌张得叫锦衣卫看了出来,锦衣卫觉得此人可疑,直接将人带走了。”
元星伽皱眉:“这事儿显然不是他一人能做的……”
沈鹤京道:“没有办法,这人一口咬定没有任何人指使他,纵使大家心里如同明镜,却也没有办法。”
更何况嘉义候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任由自己的儿子被人拉下水。
说到这里,三人的心情也都略微沉重了些。
裴年拍了拍元星伽的肩膀,安慰道:“陛下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只能如此,不过一向温和的陛下居然这次动了大怒。”
他的声音变得非常小。
元星伽挑眉,只听见裴年道:“那人只说自己无知,所以按律也只能进天牢蹲上五六年,没想到陛下雷霆震怒竟是直接要问斩。”
“给他父亲吓得直接辞官救儿了,再加上朝廷中有文官说咱们几个也没有什么大事,谏言按律处置。”
裴年有些不大高兴,在他看来对方是故意装无知,更何况他们三个人没事那是他们走运,要是真的出了事,他那一条命哪里够赔的。
果然元星伽一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就变了,“什么叫没事,阿京差点就……!”
她猛地刹住车,不想让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伤到了沈鹤京。
沈鹤京却不在意,“想来陛下没有同意。”
裴年变出一块点心放到元星伽的手里,哄她开心,他接道:“陛下当然没有同意啊。”
“且不说陛下了,沈相都不同意,受伤的可是他亲儿子,怎么会让其他人一句轻飘飘地没事就揭过去了。”
他都听他祖父说了,沈相那可是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硬生生地把人弄成了流放。
元星伽哇了一声,算是对这个惩罚表示满意,“那也行,总得付出什么吧,不然大家都有样学样了。”
裴年冷笑,流放可不止走去那么简单,听说这人几日前已经死在流放的路上了。
不过看了一眼懵懂的元星伽,他将这句话咽了下去,并没有告诉她。
所以谢鹤明近一个月都安分了不少。
元星伽握拳,关节发出了嘎嘣嘎嘣的声响,她咬牙切齿道:“虽然抓不住谢鹤明的把柄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一会儿马球赛可不能放过他。”
可能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吧,马球赛都能把他们两队分到一起。
沈鹤京一想到之后的马球赛眼神发冷。
裴年则是跃跃欲试的模样,仿佛已经看到了被打得很惨的谢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