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自己儿子的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当年成亲是因为老伯爷得了急病骤死,谦儿回来的路上遇上了意外横死,无奈之下只好让他继承爵位。
不过即使如此也没有平息旁□□些人的虎视眈眈,那个时候她生怕保不住老伯爷的爵位。
一急之下,才为元祁聘了那钱庄女儿为妻。
不仅能解燃眉之急,也能助他们元家脱离钱财周转的困境。
不过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再拿到现在来说了。
老夫人静了一会儿又道:“那裴大人是如何与你说的?”
元伯爷卡了一下,吞吞吐吐地回道:“就今儿去茶舍的时候,裴靖夜突然拦住了儿子,说儿子教子有方,然后就着重谈了下静姝。”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他看中自己的女儿了吗?
老夫人听完这话后气了个倒仰,她道:“那他可留下什么信物?”
元伯爷摇头。
老夫人已经不想说什么了,看着元伯爷仍旧对此信誓旦旦的样子,她就来气得很。
她很想指着他鼻子骂道,那裴靖夜简在帝心,有何缘故能看上落魄伯爵府的庶女。
但是自己的儿子现在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元星伽听到这里,骤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她不知道元伯爷每天脑子里都做什么春秋大梦,竟然会将对方的话信以为真。
翌日,她这次倒是没故意迟到,就是卡着戌时那个点落得座。
元星伽以为今日也就她一人和教书先生了。
将身上的包取下来,她刚抬起头径直与台上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元星伽拿着包的动作愣了一下,看着对方的眸光始终没有收回来。
良久,坐在上首的容潋见她迟迟未言,率先打破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沉静。
“怎么不说话?”
元星伽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看这人看得入了迷,想到这里她欲盖弥彰地将手中的东西胡乱地拿出来,以此来显示自己很忙。
过了一会儿,她整理包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昨天发生的事情与方才的情状交织在一起犹在脑中。
之前质问容潋的勇气消失殆尽,她始终未曾抬起头来。
噔——
噔——
噔——
规律的声音在木质地板回荡,元星伽有所感召,正要抬起头来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结果一双微凉的手掐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
元星伽视线转圜,容潋温和却又冷淡的神情映入眼帘。
与此同时,她再一次听到对方问自己。
“伽伽,为什么不说话?”
元星伽的脑子一片空白,组织语言的能力似乎在这一刻瘫痪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脱口而出的是什么。
“你不是不想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