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国公闻言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胡须都高兴地翘了起来:“岂敢岂敢,得子安照应,那是他的福气。”
说完又对着南冲斥道:“还不快过来拜见吴将军提携!”
南冲点头如捣蒜,酷似汝国公的脸上荡起一抹精光,见周围的人皆看着他,南冲心中顿生豪情,端起酒碗一口干下去:“谢吴将军提携!”
武将们纷纷感叹南冲少年英雄,拿着杯子抢着敬他酒,言语之中皆是称赞。
吴蒙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女子端起酒壶袅袅行至汝国公身边:“朴阳酒性烈,国公爷真是好酒量。”
娇柔的嗓音酥得汝国公半边身子都麻了,又喝下去不少。
父子俩被夸得找不着北,桌案上的酒壶换了一盅又一盅。
饭毕后,二人连路都走不了。
吴蒙见状邀汝国公暂住厢房,酒醒过后再离去,汝国公顺势答应了。
哪曾想,汝国公醒来后,竟发现床上有位哭泣的女子。这女子就是席间吴蒙特意介绍过的义女,紫芊。
汝国公知晓自己闯了祸。
若是在平常收个女子便也算了,可今日他是为了结交吴蒙而来。
那女子哭得我见犹怜,似是随时要昏厥过去。汝国公顾不得穿衣,正要温声安慰她时,二人的情状被前来服侍的小厮不小心撞见,小厮惊得大叫一声。
这一声将众人都引了过来,汝国公一张老脸更是没处放了。
还是将军府的总管前来驱散了众人,将汝国公和紫芊一起带到了吴蒙的书房。
吴蒙脸色极淡:“南兄,我本敬你是兄长与你言谈甚欢。可你却欺辱了我的义女,如此就是不将我吴蒙放在眼里了。”
汝国公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连忙道:“岂敢岂敢,将军误会了!实在是酒醉误人,我愧对了将军的信任。”
吴蒙冷着脸,并不想听他解释。招来下人说了一声:“送京兆府。”
汝国公闻言大惊失色,差些要跪下,旁边的南冲也吓得腿抖。
“吴将军!”汝国公抓耳挠腮,结结巴巴地解释,“今……今日之过非我所愿,我愿迎娶那姑娘为侧室。”
见对方不为所动,汝国公赶紧喊了句:“将军有何需要我的,我万死不辞。”
结果这话说完后,吴蒙的脸色愈发阴沉:“南荻!你竟当我吴蒙是那等唯利是图之人!”
汝国公见事情搞砸了,不由得抽了自己一巴掌:“我并非是那个意思,而是……”
实际如何,他哆哆嗦嗦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
紫芊哭得梨花带雨:“义父!既他也算有诚意,义父便原谅他这一回吧,料想他也不敢弃了我去。”
吴蒙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既是紫芊为你求情,这事我便不追究了。只是……”
“将军请说。”汝国公伸长了脖子,立刻接话,“只要我南荻能办到,必定不让将军失望。”
紫芊红着眼,轻移莲步到汝国公身边攥着他的袖子道:“我那义姐在宫中孤苦寂寞,听闻修仪娘娘钟灵毓秀,义姐也想结交一番。”
“只是每次寻不准话头,皆被修仪娘娘拒了去。国公爷可要帮帮忙,毕竟日后是一家人。”
汝国公长舒一口气:“原来是此事。娴妃娘娘看重她本就是她的福气,我这就修书一封告诫她莫要惹恼娴妃娘娘。”
“不止如此呢。”
紫芊挨着他哭,含着水雾的眼眸红了又红:“国公爷不知。宫中女子辛苦,难以对外敞开心扉,若是义姐能与修仪娘娘一起说些幼时的趣事,想必二人便会亲近不少。”
汝国公想也不想道:“是这个理。修仪娘娘还有个贴身丫鬟在家里,我让她日后服侍你,届时你也好进宫看完娘娘,与她们说说话。”
紫芊点头,柔顺地倚在汝国公身边。
吴蒙这才缓了脸色,长叹一声拉着汝国公坐下:“让南兄见笑了,为人父母不得不为子女心忧。南兄赤诚,愚弟佩服。但礼不可废,嫁娶之礼……”
“吴将军放心,必不会委屈了令嫒。”
吴蒙笑道:“我自是信南兄的。今日见令郎也是翩翩少年,不如明日便让他去军营做仁勇校尉,男儿得早些历练。”
汝国公大喜,按着南冲磕头行礼:“吴将军说的极是,如此便有劳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