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可以。天道攻击蜜璃的目无非就是惹怒你,让你发疯,失去理智,你如果真的做出什么不过脑子的行动,那才是真正中了天道的计谋。所以哪怕口腔尝到血腥味,你也只是守在甘露寺蜜面前,沉默着把保护的藤蔓增加。精神的负担暂时忽略。红色从眼眶溢出,面对蜂拥而至的攻击,你深呼一口气,将充斥灵魂的杀意化作实质。手臂处的血肉疯狂增殖,只不过一次眨眼、一次呼吸,哪怕怀疑与时间脱节,衔接在你手肘处的庞然巨物也无法做到忽略。扭曲蠕动的肉瘤表面浮现的是和鬼舞辻无惨如出一辙的獠牙与眼珠。不够、还不够。脊椎从你的后腰刺出,不停地生长、蔓延,直至比你的上半身还高出一个脑袋,又异变生出横刺,尾部呈尖而锐的倒钩状。你厮杀在木龙和剑齿虎之中,同时还要防备雷电或是风团这种从天而降的攻击。天道似乎已经和你撕破脸,之前只针对你的攻击,现在时不时就会对着藤蔓球球发起,但偏偏祂又每次只在边缘试探。分不清是恶趣味还是单纯的天道眼睛瞎了,你只知道头上悬挂的达摩利克斯剑又多了一把。无法做到忽视,万一下次就击中了呢?万一下次祂动真格了呢?万一蜜璃伤害了呢?你不敢赌。恐惧就像是附骨的蛆虫,啃食着你的骨骼,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已经让你的身体开始自救。一层又一层的藤蔓从地底钻出,将最里层的甘露寺蜜璃包裹,密密麻麻,厚重无比。可即便如此,烦躁和恐惧还是让你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仿佛被一只大手掐住呼吸的喉咙。你要自救。你要…保护好蜜璃。还有天道。现在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报复问题了,是你和祂之间必须死一个。而你不会死。除非天道同归于尽把世界一起堙灭。——你敢吗?你在心里询问祂,抱有微妙的期待,期待祂此刻像老鼠般正阴暗地窥探你。——你能接受死亡吗?——没有记忆、没有灵魂,像个空白的纸片被撕裂碾碎,最后无影无踪,什么都不剩下。——你的存在将不会在宇宙的长河中留下任何痕迹。如果能让祂感到冒犯或者不爽就更好了。你向来有自知之明,天道想要同归于尽你也阻止不了祂。但你这个瓦碎了还有玉陪葬的话,很值得了。嘛,倒不是说你就敢,你当然也会害怕。如果可以,你还是更想和蜜璃,和她们、他们、它们一起活在这世上。——所以,还是请你独自死去吧。抛弃一切多余的想法,你将身心全都投入仅剩的两个——保护好蜜璃,以及杀了天道。说是杀,但你也清楚的知道,如果只是这样普通的攻击手段,是杀不了比你高整整一个纬度的存在。但是嘛,总要在那张该死的脸上肘击两拳出气吧。强行分支藤蔓已经让你的精神来到一个岌岌可危的程度。所以在鼓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时,你清理完所有木头,就像本能驱动的野兽那般,下意识就朝着面前没有任何掩护物的憎珀天突进。“咚——”——停下!妈妈在呼喊你。呃、!你猛得惊醒,后背已被冷汗浸透。视线在恍惚中艰难聚焦,你发现自己的拳头已抵至“憎珀天”面门前三寸,再难进分毫。中计了。天道攻击甘露寺蜜璃有两个目的。一是明面上让你愤怒从而失去理智,直接且粗暴。但你远比祂想的要聪明,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明晃晃的阳谋。你更警惕了。但没关系,天道料想过这个结局,为了保险,同时也是祂攻击甘露寺蜜璃的第二个目的。——用阳谋包裹一个阴谋。只要祂表现出攻击甘露寺蜜璃的意图,甚至不需要多余的引导,你自己就会被恐惧驱使,不停压榨所剩无几的神经。再用数不尽的木龙和剑齿虎进行车轮战,激发人最原始的暴力因子,让战斗替代保护,逐渐占据大脑最深处。就算你反应过来,身体也已经踏入祂精心布置的陷阱。真可恶。宛如危房门前交叉相贴的白色封条,从你的腕部缠绕整条小臂,连带着你挥出的拳头和你齐齐钉在原地,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偏偏在这时,“憎珀天”毫不掩饰祂的恶意,把“趁你病要你命”兵法演绎到极致——以面贴面的距离对你施展一发鸣波。“轰——”灵魂都仿佛从身体出窍。你双目涣散,不停地告诉自己快醒过来。可下一秒,雷击像不要钱一样朝你身上劈,一道接着一道,轰隆轰隆,天空直接凝聚起一片巨大的雷云,直径足有三尺的紫色闪电短暂划破黑夜,照出一片惨白。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朝着那片雷云看去。远边正朝着悬崖处奔跑的炭治郎和玄弥因为担心而频频回头。他们很害怕你会出什么事,想到你之前交代的话,只能强忍着不安,像个成熟的大人那样去追捕本体。祢豆子被轰鸣声惊醒,她强打起精神,心中回忆母亲的模样,一刻不停的为你祈福。电流钻进皮肤,远处包裹着、保护锻刀村的藤蔓开始出现裂痕。咔嚓————顶部毫无征兆地破碎,像有人拿着一把钝刀削出一个凹凸不平的圆。小铁愣愣地看着雨点滴下,流进面具目视的洞里,浸得他眼睛生疼,心中没由来的心慌。请您一定要平安啊,苍兰大人。铁穴森和其他锻刀师傅商量着,说要守在这个缺口下,防止鱼怪折返袭击。他们纷纷拿起武器,守护起自己的家园。可紧接着,缺口越来越多。短暂的骚乱之后,所有人再次统一行动起来动了。男人们自发组织,很快建立起一支简陋的防卫小队,其中就包括小铁的父亲。“……”小铁伸手抓住了父亲的衣角。他害怕、害怕那些源源不断的鱼怪会从那个角落钻出然后……戴着火神面具的汉子只是用他粗糙的手揉揉自家儿子的脑袋:“小铁,听你妈妈的话,我连这具身体都是托大人的福,这个时候更要出一份力才行。”“而且,我守护的人有妈妈和你,这是我作为一位丈夫、一位父亲、一位村民应该担起的责任。小铁也要像男子汉那样保护好妈妈啊。”“嗯!”小铁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此刻被父亲半含夸奖半含斥责的话语一讲,所有小情绪都收起。他吸了吸鼻子,面具内里都是湿漉漉的。“我会好好保护妈妈的,爸爸你也要安全回来。”“好。”传承在此刻具现,小铁也曾经所幻想的类似场景——父亲教导他木雕的技艺,或许也会像这样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告诉他许多许多道理。他奔向母亲的怀抱,为了安全,孩子都关在地窖里。妇女们点燃蜡烛,在赤橙的光晕下,孩子模仿姐姐、母亲、祖母的,一字一句为你颂起平安祝福。苍兰大人,请一定要平安归来。神明大人啊,请保佑苍兰大人。:()鬼灭:管你坟头草多高,都给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