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庆隆说:“那就不劳二哥你操心了。肯定不比你对我秋儿小阿兄差!”
白晚秋在一群人中是最小的,刚嫁过来还是腼腆得很,闻言手都不知往哪摆了。
他没有于庆隆那样放得开。闻言脸红扑扑的,只管笑,却不好意思说些什么。
倒是方戍突然想起来,他之前还真没怎么见过这位小阿兄,不禁多看了眼记住对方。以后这可都是他的亲人。
这时大哥跟大嫂去心着准备吃的,白晚秋也去帮忙。
周月华拉着于庆隆说话,于庆业便跟方戍聊起来,问问弟弟到了新家有没有什么不适应之类的。
然而有了先前那一个月的送柴经历,其实大家对方戍和方家人都已经了解许多了,再看弟弟回来时脸上高兴的样子,便知他过得必定差不到哪去,所以他们问些问题,更多是好奇。
周月华在大儿子屋里握着小儿子的手:“到新家可还吃得惯?”
“吃得惯。阿爹您放心,我没啥不适应。”
“那便好。看着方戍也是个靠得住的。那你们……”
“啊?”
“压箱底的东西,没瞧见?”
“哦,那个啊。”于庆隆瞬间有些不自在起来,“那个自是瞧见了。”
“那你……”
“哎,这个,阿爹,这事我和方戍我们有自己的打算。”于庆隆小声说,“您不用担心,我和方戍会看着办的。”
“可时间久了总不是个办法。”
“那便不让它太久了便是。总之您不用记挂这事,我和方戍心里有数呢。”
周月华还是觉着,两口子在一起总是要真正结合了才是正途。看小儿子进来时走路的模样他便知他十有八九还是个完身。可这事他也只能是问问,倒也不好再说太多,便改问道:“今儿能在家里坐多久?”
于庆隆说:“天黑前回去就成。婆婆说了,让我在这里坐久点,说您一准想我。”
周月华一听便笑说:“亲家心善。那村子里的人可都好相处?”
于庆隆说起方山家,还有那个在井口见过的寡哥儿,以及送他紫苏叶的梁大娘等等。
反正都是很好的人,家里离井也近,挑水都方便。
周月华听来便觉着心里又安稳些。
只有孩子们去过亲家家里,他却没瞧见,这心里便总觉惦记着,担心孩子到了新家多有不便。
这下好了。
周月华笑道:“你最近是越来越厉害的,阿爹倒不大担心。可我瞧着方戍比你老实,你可别欺负他。他家就他这么一个,亲家肯定是宝贝得紧,你若欺负他,怕亲家心里会不高兴。”
于庆隆说:“阿爹您放心,我对他挺好的,没欺负他。”
应该不算欺负吧,方戍觉着自己年纪更大些又是夫君,所以对也很是照顾,但这是主动的,不能算他欺负方戍。
周月华看到孩子是个轻松的模样,笑道:“这就好。还有个事,你一会儿去莫大夫家吗?”
于庆隆说:“去,正好也问师父点事。”
周月华便说:“那你走时阿爹再跟你细说。前几日办婚礼时,咱家接了些礼钱,阿爹还能给你匀出来些,你回去时带着。你今儿不是得把那些桦皮本子带走?阿爹给你与那些本子包在一处。”
当时是又嫁又娶,于庆隆便问:“阿爹,那礼钱是收了一份还是两份?”
“有些给了一份,有些给了两份。阿爹细算过,一共收了差不厘两贯钱。阿爹寻思着给你一贯。先头咱家加盖屋子啥的用了不少你的彩礼钱呢,你父亲也说,这钱得分你一份。”
“不用了。这些钱您都收着就行。这钱往后人家有事不也得再随回去么?我也不知道这次谁家给了多少,您到时候就从这里拿吧,不用给我。往后我再想办法赚钱,咱肯定会越过越好。”
“可是你能咋赚钱呢?”
“这我还没想好,总之我肯定会想办法就是了,您不用担心我。再说方戍待我也很好,我也没啥需要花钱的地方。”
周月华还有些犹豫,但想想钱只要好好收着,万一什么时候小儿子要用他也拿得出,便也就应下来。
他道:“那阿爹去给你们做吃的,你去找你哥他们说说话。你哥哥嫂嫂成天惦记你呢,就怕你到了新家里住不惯。”
于庆隆说知道了,笑着去了院子里。大哥二哥他们搬完东西,正拉着方戍一起聊天呢。方戍在跟人有共同语言时,还挺能说。他显然很喜欢木工活,便跟二哥问了许多问题,还问大哥之前摸鱼怎能摸那么多。
大哥说:“你下回再去许就也能摸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