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丹道:“我哪有钱啊!钱都被大贵那个挨千刀的拿走了。这又来了个小搅家精,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我呜呜呜……叶美花!都是你这个贱人!这钱你拿!你至少出一半!”
叶美花道:“祸又不是我们二房惹的,凭什么让二房出钱?没有!”
张宝丹说:“那就让庆发被抓走吧!横竖我没有那么多!”
于大有说:“那可就不能让庆发在家里待了,免得他跑。里长,他们要是不同意拿钱,那就把庆发捆起来,我们出人看着,待到天亮再把他送官府。”
里长思量片刻说:“也只能这样了。找几个后生一起看着吧。”
张宝丹一看真有人去拿绳子要去捆她儿子,猛一跺脚:“婆婆,您可不能不管。庆发可不能被抓呀。二房的你们好狠的心,庆发被抓了我绝不让你们庆喜好过!”
叶美花说:“你不是还有些陪嫁么?拿出来抵上不就是了?钱还能有庆发重要?”
张宝丹想想自己的银镯子和银簪子,确实差不多够了。可她就这两样东西了。她只好再次求助老太太:“婆婆您得帮衬我些。”
老太太恶狠狠瞪于庆隆一眼:“周月华你把他教得这样凶,我看以后哪个敢要他!”
于庆隆说:“没人要也好,我时不时还能去您跟前孝顺孝顺您,免得庆发给您气受。”
老太太气得直喘粗气:“用不着!老二家的老三家的,跟我走!”
张宝丹跟叶美花一人扶一边。老太太却又把两人狠狠甩开了,像是气不过。
于庆家同于大有这时跟上,明摆着是要么把钱要来,要么把人绑走。
于庆家举着火把,于庆隆也跟着去了。一行人往于家老宅去。原本就是找来帮忙作证的人,这下又多了些看热闹的。
老宅里于庆财在那哭哭啼啼:“哥,怎么办呀哥?”
于庆发阴沉着脸坐在炕上,手捂着肚子。到底是年轻,一直逞能,,如今听到见官的事他也怕了。
可那一下踢得着实不轻,他这会儿都还缓不过劲来。
张宝丹进来一看又受不了了,指着于大有:“你们就欺负我们三房没人是吧?等我家大贵回来,看放过你们哪一个!”
老太太进屋数出些钱来,想想就肉痛得不行:“老三家的,你自己再添点!”
张宝丹恨恨拿出手镯,咣一下拍在桌上。
于庆隆把钱拿起来,却听老太太道:“你个黑心肝的东西,我好歹养了你几年,你就这样报答我的?”
于庆隆说:“奶奶,这事不是庆发先做错了么?您为啥要责怪我呢?”
老太太气得哆嗦。于庆隆让大哥也看看钱数够不够,确认够了,转身道:“父亲,钱齐了。”
于大有空一声捶在桌子上:“老三家的,以后看好你家庆发。我们大房虽然不爱惹事,可我们也不怕事。你们要是哪个再敢动我孩子,仔细我扒了他的皮!”
张宝丹吓得脸色惨白,于庆发气归气,对上老虎似的一双眼睛也不敢出声了。
直到所有人都出去,他才骂:“于庆隆你别得意太早!早晚把你弄死!你个小贱啊!!!”
巴掌声响起,接着就是张宝丹连珠炮似的骂声。
于庆隆只当没听到,对着各位来帮忙的乡亲们道谢。于大有亲自把里长送回家里。
等忙得七七八八,爷仨才回来。
“庆发这混账东西,便宜他了。”于庆家想想还有些不解恨,说道,“应该再抽他两巴掌。”
“大哥你觉得没打他咱们吃亏?”
“你二哥伤那么重,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好。”
“所以我们才更要拿了钱再说。想打人有的是机会,可是先打了人可就拿不着钱了。”
“小弟你是说……”
刚好进家门了。于庆隆带着于庆家进了柴房。
于庆家看到她媳妇儿编了个稻草盖子,得有半张棺材盖那么大。他有点不太确定地问道:“小弟你该不是想把庆发裹了吧?”
于庆隆说:“不能,就是找个合适的时间揍他一顿。”
啥时间是合适的时间于庆隆没说。但打这晚起,于庆隆没事的时候就会去外面走走。
他还学着编草鞋,编了两双特别大的,他家里没人穿那么大号的鞋。于庆隆担心这鞋穿在脚上踩下去,会出现中间重,周围轻的脚印,所以他还在自己的脚上套了一个像长袜般的沙袋子。
都是用破布做的,灌了沙。但穿上去再套上草鞋,一脚踩出来真就是特别大的脚印,没有哪头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