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她“嘟”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旋即将手机重重扔在急救室外的墙壁上。
手机狠狠砸在墙壁上,几乎快将墙砸出一个洞来,手机四分五裂碎在地上。
何静赶忙赶到祝令仪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抱在何静怀里的祝令仪整个人气得发抖,血丝遍布雪白的眼眶,目眦欲裂。
她死死咬住下嘴唇,几乎快要将干涸的嘴唇咬破血。
压抑着极致的怒火,她喘着粗气,抿紧嘴唇,狠狠压住心头的怒火。
粗哑着嗓音,她闭了闭眼,“……她怎么可以干出这样的事情。”
她颤抖地喘着气,随后猛地站起身。
何静一愣,她连忙拽住摇摇欲坠的祝令仪,她手腕上的温度烫得像火炉,何静的指尖猛地一颤。
“你去哪?”何静拧着眉,抬头看着她的后脑勺,语气强硬道,“你现在的状态应该接受治疗。”
“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祝令仪咬牙切齿,“那天晚上的录像显示高文尹见过我妈,我妈跳楼之后她紧接着去了荒郊。”
“荒郊那地方没开发商去开发,治安也很松懈。那边的摄像头恐怕屈指可数,你现在就算是去找高文尹,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何静连忙道:“你这样做会打草惊蛇的!”
“打草惊蛇?”祝令仪猛地回过头,脸颊两侧的红晕红得发烫,就连眼神也有些迷迷瞪瞪的,她甩了甩头,紧皱着眉一把甩开何静握着她的手腕,“怕是高文尹早就知道了!”
“她没那么蠢。”
祝令仪夹杂着冰冷的嗓音慵懒无力,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了似的。
何静踩着高跟鞋大步流星拦在祝令仪面前。
“她去了荒郊,荒郊哪里?”
“一个小木屋。”祝令仪想起电话里对她说的话,不由得紧紧握起拳头,“一个月前,高文尹去荒郊,一把火烧了那屋子。”
“就算是想找证据,也早就随着那场大火消失殆尽了。”
祝令仪恨恨瞥过脸,静静注视着手术室外雪白的墙壁,抡起拳头狠狠打在墙上。
何静侧身拦住她往墙上打去的第二拳,心疼地将祝令仪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轻轻揉着,望着关节上泛起的红,何静轻轻吹凉气在上面,叹息了一声,“我们本来就知道高文尹和你妈妈的死脱不了干系不是吗?现在有了这个消息,更能确认她嫌疑人的身份。”
“只是我总觉得这件事……”
何静紧拧起眉,眸光渐渐加深,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做的。”
祝令仪的呼吸声颤颤,闻言,她点了点头,附和道:“不错。”
声音低沉,“杜冷丁过量注射致虽不致人死亡,可此人用心绝非善类。”
祝令仪的眸光闪了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还是得找他问个清楚。”
“韩君黎吗?”何静问道。
祝令仪愣了一下,显然想从他那里得到零星的真相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妈妈死亡的那天晚上,只有韩君黎在家里。
他一定知道什么。
他必须知道什么。
可一想起韩君黎和她虚以委蛇,并不想说出当年真相的态度,祝令仪一口气瞬间涌上心头,愤懑的情绪哽在喉头,滚了滚,又艰难吞咽下肚。
线索越来越多,祝令仪的脑子却越来越混乱了。她甩了甩脑袋,似乎想让自己的脑袋更清晰一点,可最后还是徒劳。
“何阿姨……”
话音未落,祝令仪只觉天旋地转,而后双腿一软,直直软趴在地上。
——
“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