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非晚在心中评估衡量着。
这向来是她的职业素养。
用最低的价格盘下最具性价比的楼盘。
秦淑月走到一栋洋房前,驻足,不再走了。
而江非晚跟在她身后,见她停下脚步不再行走,自己也停步。
江非晚没有多问。
而秦淑月却是抬头看了一眼门前的那颗栾树。
眯了眯眸。
她打开院子的门,走了进去。
栾树一年又一年,开花结果再到落泥,一地残花败叶,无人收拾。
凄凄荒凉,就连草地曾盛开的花也早已枯萎凋零,融入泥土,滋润大地。
秦淑月走到栾树下,站在残花里,头高高昂起,注视着落叶纷纷。
栾树好像又长高了点。
她缓缓伸手,抚上栾树粗壮的树干,感受着它的粗糙不平,感受着它内里源源不断的生命。
花草凋零,唯有这颗树还高高矗立着,枝繁叶茂,长势越来越好。
秦淑月却无言轻笑一声。
这颗树的存在,于现在而言,极为讽刺。
秦淑月离开了这里。
江非晚则站在院子外,疑惑地看着秦淑月在院子里转来晃去。
她需不需要有必要提醒一下秦淑月……
这里不像公园,不能随便乱转呢?
可正在她在思考该怎么开口时,秦淑月竟直接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在江非晚一脸惊疑的目光中,秦淑月的手指轻轻覆在门把手上,指纹一碰,门“咔擦”一声开了。
秦淑月静静走了进去。
江非晚怔了一下。
这难道是秦淑月的家吗?
秦淑月……
住在这里?
江非晚一脸不可置信。
秦淑月很久没回来过了。
家中一切如旧。
她弯下腰,指腹轻轻扫过沙发坐垫,扫去一层灰尘。
茶几上粉红色斑点的桌布一片灰蒙蒙,茶具东倒西歪,四散在茶几上。
偶尔有一阵风吹过,拂动发梢。
她又往前走,来到客厅桌前。
上面摆着一本摊开的习题册。
自从秦淑月高考完后,她再也没回过这里。
住在工作店里或在大学宿舍,总之,她没再回来过。
一切都很熟悉。
一切也没有改变。